我与杨慧君的酒喝得意犹未尽,可我们的谈话十之八九还是离不开商奇林。
无论杨慧君表面如何的镇定,但我还是知道她的内心是惦记商奇林的。几乎我们所有人的离开都不应该是一件难事,但她则不然。就算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依旧存有幻想,她的表情钻进了我的心里,勾引我的愧疚,我第一次觉得面对她的时候,我真有的地方不够格。比如她爱商奇林的执著,比如她对商奇林的心无旁骛。
我觉得无论她怎样,但对待感觉这件事上说她就是纯粹一些。我说:“杨姐,这件事也是好事,你也不用再纠缠在里面拨不出来了,也应该好好关注一下自己的生活了,虽然我们错了十几年,但也享受到了生活的美好。”
杨慧君点了点头说:“嗯,是挺省心的了,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离婚了,而且他肯定离婚时间超不过三个月,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还有心再组成家庭,真是不可思议。”
我没有办法告诉她订婚、结婚都是我的主张,商奇林从头到尾都是被动的。这个时候再说这些话也无济于事,我只好默不作声。
她忽然变得有些神秘地说:“你说商奇林他究竟去了哪里?他还会不会花天酒地继续在女人堆里打转?”
我假装生气地眉头轻轻一皱说:“不是刚说要过自己的日子吗?怎么又提起他?是不是咱们之间以后都以他为主了?我可不想这样。”
杨慧君灿然一笑,说:“现在说和过去说完全不一样了,现在你是感同身受了。”我分明看到她眼睛里的得意甚至是嘲笑,这是我心最疼的地方。以往的我高高在上,如今与她肩并肩,而且人家还是姐。
但我只能无视这些,听着她满是得意的胜利说:“你是作家,猜想一下总行吧?”
我故意哈哈大笑起来说:“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继续过原来的日子,本性难移。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别看他没有住房没有存款,但上赶子的女人有都是。”其实我也是暗讽是在说她,但我还没说第二种,杨慧君抿着嘴笑了,抢着说:“我算一个!”她还真的当仁不让,我只能疑惑地看着她问:“什么意思?”
她一幅你心知肚明的样子说:“他就是一分钱没有,我也愿意和他在一起。”
我在心里大骂了一声,我想她真是贱到家了。
我一下想到张爱玲的名言:低到尘埃里了,在尘埃里开出花,那花是愿意的!
我接着说:“第二点就是他来了一个翻天覆地的脱胎换骨。成了真真正正的正人君子,虽然这个可能性太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个世界总归会有些意外让我们惊喜一下。”
没想到,我说的第二点,杨慧君并不感冒,她愤愤然说:“我才不愿意他这样呢,这么多年他在我身上不知悔改,反倒让不相干的人捡到便宜,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好事?如果他真这样我一点戏都没有了。”
我义正词严地说:“无论是哪种,你都没戏了,你就别想这件事了,你把玫瑰人生调出来让他们夫妻反目的时候,你们之间就全完了,你要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