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苏丽雅在北京寻找到很多我们从前的影子。我们又哭又笑,算是把自己的曾经重新回忆了一番。
苏丽雅深有感触地说:“总是说要把生活的节奏慢下来,可生活真的不允许你停下脚步。我们今天这样多好,可我们内心追求的目标是这样吗?如果真的慢下来,我们是不是又太奢侈地虚度光阴了?”
我不可置否地说:“从来我们的目标就不一致,但我永远也追不上你。我的心里最向往的生活就是男欢女爱,可越追求什么就越得不到。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并不是十分中意的,却也不能遂了我的心愿。可能就如你说的一样,求而不得。”
苏丽雅并不赞同我的观点,她说:“怎么是求而不得了?我觉得我一定能达到自己设定的目标,只要把目标设定在你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内,别好高骛远就成了。”
我不服气地说:“我只想要一个温暖的家怎么就好高骛远了?”
苏丽雅叹了一口气说:“你如果有一个清晰的目标就好办了,你比如说想找一个为官的,或者商人,这就是具体的目标,比如个子一米八这些多清晰?但你不,你要追求那种水中月镜中花的不切实际,这就难多了。精神层面的东西太难以捉摸了。”
我们是相濡以沫的朋友,我问:“你真的这么想?连婚姻这样的大事也要感觉合适才行?甚至比相爱重要?你到底爱不爱老周?”
苏丽雅立刻笑了说:“你呀,一天天总是疑神疑鬼,我能找一个我不爱的人吗?如果我每天对着一个我讨厌的人,我的人生也太悲哀了。我是说我是爱他的,但不是生生死死轰轰烈烈的那种,那种是要人命的,而且不长久。你错就错在太较真了,爱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而且是很小的一部分。亲情远比爱情更牢固。
我们终于离开北京这座让我们成长也让我们伤心的地方。坐在奔驰的列车上,我忽然悲哀地发现,以往的纷忧和忧愁竟然全部回来了,我要面对几乎所有问题的关键,因为我毕竟还要在这里生存。我不知道我怎么面对这几个和我一样与商奇林有染的女人。
苏丽雅好像猜到了我的心思,对我说:”你不要顾虑太多,她们你愿意交往就继续,不愿意大可不必理会。“我表面上点点头,心里却不认同。这样的事对于她来说就是小事一桩,但对我就是天大的难题。我要面对肖大姐、杨慧君、桃花依旧……
想想桃花依旧,我问:”对了,她现在还在美容院吗?“
苏丽雅笑着说:”虽然我早就忘记了杨慧君与我说的有关她的事,但我觉得你和杨慧君都应该像她学一样。你看玫瑰人生也好,杨柳也罢,都不如她直面问题的勇气,她不仅没走,头些天与杨慧君闹得乌烟瘴气的,现在她们也成了好朋友。你想敌人的敌人一定是朋友了,她们现在早就从情敌转化成朋友了,这多好,是豁达的表现。”
听到情敌这个词我觉得特别刺耳,因为我竟然也是她们中的一份子,原本我是以局外人的身份面对这一切,如今我是她们当中的一分子。却让我感同身受。
下车的时候,苏丽雅善解人意地对我说:“咱们吃饭的时候把杨慧君叫上吧,她现在不会再闹了,也省得你单独面对她的时候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