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痛是痛了点,不过回头他的外伤应该很快就会好的。”邪医看着在水缸里不停扑腾着想爬出来却无能为力的陆逸云,伸手过去按住对方的头顶,将对方整个人都浸入了水中。
敖鹰死死地压制住陆逸云的双肩,看见水缸里渐渐飘满了血丝,他也忍不住问道,“他不会给你弄死吧?”
“放心不会。这只是盐水而已,消毒的好东西呢。”
邪医畅快地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即却拽起陆逸云凌乱的发丝,拉出他的头让他换了口气,然后将他的头再度按入水中。
敖鹰亦是不为所动地看着这一切,对他而言,眼前这个男人只是个男宠而已,如果教主真的疼惜他也不会让自己把他绑成这样,更不会不管不问了。
休息了两日,缓解了此行的车马劳顿之后,越星河这才想起了被安置在邪医处的陆逸云,他叫来了敖鹰,询问对方道,“那人可是在邪医处了?”
“是的,邪医已开始着手医治他的伤势,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在办。”敖鹰不卑不亢地站在越星河面前。
越星河点了下头,对此似乎颇为满意。
可没一会儿,便有下人传报邪医求见。
越星河召入了邪医,对方一身青衫,面容傲慢地站在越星河面前,淡淡地行了个礼,随即说道,“教主,敢问您交给我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不过是我一时心血来潮弄回来的男宠罢了,有什么问题吗?邪医。”越星河端坐上位,他不慌不忙地回答了邪医的问题,心里却不由疑惑万分,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的邪医为什么会特地过来问自己关于陆逸云身份的事情。
邪医听出越星河在敷衍自己,他冷冷一笑,又说道,“呵,果真如此吗,教主?倘若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男宠,那么我就斗胆请教主干脆将他赐予我做药人好了。”
越星河双眉一拧,面露威肃。
“你需要药人又何必和本座抢?”
“哈,一个身中紫渊蛇藤之毒的药人可是十分难得的,再说了,您就算真的需要男宠,也不必找一个将死之人吧?”
药庐的石床上,陆逸云被皮带紧紧地固定着,他被邵庭芝埋入的铁钩仍深嵌在体内,阻止了他动用任何一丝能力的可能,嘴上严密的封口工具亦阻止了他发出任何喊叫的机会,越星河看到他在皮带的紧缚下使劲地扭动挣扎着惨青赤裸的身体,淡墨色的眼中似乎早已痛得失神。
“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一直挣扎是因为外伤痛,可后来我才察觉他似乎中了一种极为霸道厉害的毒,而这种毒的主要成分正是我教中的紫渊蛇藤,不过……我很感兴趣为什么他现在还能动。按照正常情况,他早就该化作一堆枯骨了。”
邪医迷恋地抚摸起了陆逸云的身体,对他来说,这样一个身中奇毒的人是给他做研究的最好道具。
“这毒他中了多久了?”
想起陆逸云身上的紫渊蛇藤之毒,越星河自然只能想到自己在十多年前在对方茶水中放入的哪一剂,风华谷中十八既然将此毒喂给了自己,那么陆逸云应该不会再有中毒的机会才是。
邪医仔细地想了下,喃喃说道,“就是这点才奇怪呢,这毒在他体内分明已有十多年的时间了,可直到现在也未曾完全腐蚀掉他的身体。按理说在他中毒后一个月到三个月内便应该会从里到外浑身溃烂而亡的。”
“那现在……他大概什么时候会死?”越星河完全没料到陆逸云体内的紫渊蛇藤之毒居然还存在,他现在总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在风华谷的时候对方会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一些大概不久于人世的话语了,看样子,陆逸云的心里倒是明白的很。也难怪对方最后关头会放自己离开,或许也是以为此事会随着他自己的毒发身亡而一死了之吧。只是没想到,事情并没有全然按照陆逸云所想的那般发展下去。
“这可不好说,这毒在他体内这么多年似乎变得有些奇怪了,所以我才想将他用作药人好好研究一番。不过话说来,现在教中倒还有几枚紫渊蛇藤的解药,但是教主应该是不会舍得用在这么一个区区男宠身上的吧?或许,届时我能凭自己之力替他解了这毒也说不定呢。”
“自然不会。”
越星河立即接口道,他似乎很不愿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他对陆逸云还有丝毫情意,对他而说,对方是无情关押了自己十多年,剥夺了自己与儿子的亲情,更几乎要废去自己武功的仇人,他绝不能自我作践再次爱上这个人,而他带陆逸云回来,更多的也只是为了墨衣教的利益。
他没有任何理由浪费自己教中珍贵的圣物去救这个与墨衣教本是死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