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衍很快就缴械投降。
男人的神志在顾九渊不断的出招中越发清醒,待将身体里的积郁尽数逼出后,男人瞪大眼,浑噩的理智尽数归位。
被他单手揽住脖颈的青年缭乱的呼吸近在咫尺,对方还算平静的眼眸中清晰映照出他目含春情的模样。
青年左手撑在他脸侧,另一只手很明确的描摹出他大腿肌肉的走向,青年好不容易给他换上的裤子又被打湿了
一切都在述说着方才的迷乱。
顾九渊没给他退后龟缩的机会,在他唇上轻啄了口,柔声问:阿衍好点了吗?
言罢身体微微往下按压,让关衍感觉到他已经做好出战准备的武器。
我不太好。
关衍呼吸一滞,脸色已经红得不能再红。
明明上一回被顾九渊撞破发情的场面还觉得羞耻难堪,这一回这一回的情况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同,要说有什么不同
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顾九渊直起身:阿衍出了好多汗,还要再洗一下吗?
关衍不知道点头好还是摇头好。
这时候说什么都迟了。
顾九渊神色自然地把手擦干净:阿衍刚刚喝了半碗鸡汤,还想喝吗?
他什么时候喝鸡汤了?
关衍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眼珠子僵硬的往桌上挪,那里的确放着一只空碗,空气里还弥漫着鸡汤的香气。
他是怎么喝的?
这药苦得舌尖发颤,等柳长老回来再让她重新开过别的药。脑子里忽然冒出这句话,关衍一下子愣住。
冲击一个接一个,但比起青年为他似乎嘴对嘴喂汤也不是太难以接受?
青年简直将小九对他做的加倍奉还给自己!
男人脸色变来变去,唯独没有露出屈辱悲愤,顾九渊舔了舔上颚,感觉还想再喝一碗汤。
顾关衍嘴巴张了张,一张脸憋得快要冒烟。
顾九渊不满地皱眉:阿衍刚才不是这样叫我的。
我
关大哥!关大哥在家吗?突然有人在屋外大声叫唤。
顾九渊:我去看看。
嗯。
青年暂时消失在视线之内,关衍心中的无所适从稍稍减缓。
酸软无力的手捂住眼睛,关衍不禁苦笑。
他真是病糊涂了,怎么就
屋外候着个满脸喜气的年轻人,瞧见推门而出的顾九渊,目露惊愕,而后急急收回目光。
顾九渊:何事?
年轻人抓紧手中的钱袋,神色拘谨地解释:二牛嫂子正在孝中不便前来,她托我将这些银子还给关大哥。能否劳烦公子转交给关大哥?
顾九渊颔首:可以。
这银子还回来得真是时候。
青年一个转身带回一袋银子,关衍尚未理清思绪,这些银子就递到了他手上。
顾九渊眉眼温柔:物归原主。
什么意思?关衍费劲地拉开袋子,目光粗略一扫,满心疑惑。
这是他借出去的九十八两?
你们村村人说二牛媳妇刘氏今早进城去县衙击鼓鸣冤,状告李员外谋害她亲夫。因证据确凿,李员外已被收押,刘氏拿到了赔偿,一家三口日后的生活有所保障。这是她托人还你的九十八两。
关衍惊诧不已,他看着手中的银子又看看顾九渊,迟疑道:是不是你让人帮了二牛一家?
顾九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他的眼睛正色道:这是我给阿衍的,谁都不许动。
关衍心头微动。
这是他给小九治病花的钱,如今再次回到他手里,小九的病也治好了。
几个长老和护法担心我一直痴迷练武会孤独终老,于是想了个馊主意,趁我在浴池推演功法防备最弱之时,将一个对我居心不良的女子放了进来。顾九渊拧干帕子给他擦脸,我当时恰有所得,着急着突破只挥出一剑以示惩戒,谁想这女人对我下了情毒,使我在闭关突破的时候走火入魔。
关衍难以置信地抬眼,内心着实被沈飞白等人荒唐的举动惊到。
我这几个属下是不是很不着调?顾九渊冷笑,幸好我命不该绝,遇到了阿衍,否则
青年面覆寒霜,眼中杀意涌动。关衍抿唇不语,如果他是顾九渊,定也会和顾九渊这般气恼。他的人生不需要别人打着为你好的幌子插手。
因我所习功法过于神异,我变成了十六七岁的模样,就是阿衍看到的那个样子。
青年的嗓音悦耳迷人,语调略显轻快,让人如沐春风。可下一刻,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冷凝。
顾九渊说:我没想到沈飞白鲁莽至此,竟趁我毒发武功不济时打晕我带回教中。
说到这里,顾九渊黑眸中漫上深深的愧疚:是我不好,把阿衍忘了。
关衍眨眨眼。这事顾九渊之前就已经和他解释并道歉过,只是当时自己没有表态。
我知道了。
关衍对上他的视线,哑声道:我接受你的道歉。
闻言,顾九渊面不改色,继续道:走火入魔的后果是情毒与真气融合无法分离,只要我调动真气,情毒就会发作,而我情绪过于激动就会引发真气暴动
他们劝我找人纾解。顾九渊目光灼灼的看着关衍,我没有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的意思不言而喻。
散功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我不想让我喜欢的人误会我是因为被晴雨控制而对他动情。
我只想明明白白告诉他,我喜欢他是因为他值得被我喜欢。
如果不是他,或许我这一辈子都只是不懂情爱,沉迷习武而孤寡一生的神隐教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