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雪,这么一会输多少了?谭梦云一边抓牌一边笑眯眯的问,今天似乎手气不大好啊。
谭米雪就像嗷嗷待哺的小鱼,人家一放钩子她便迫不及待的咬饵,你哪来那么多话。
多有意思啊,没听过谁家打牌不许说话的,爷爷可说了,牌桌是谈生意的好去处。
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最是有默契,谭谷枫马上附和,米雪不知道也正常,爷爷哪会教她这种事。
谭米雪顿时气的想摔牌,可刚要摔,就想到于瑾说过的话。
天塌下来也不能在牌桌上生气。
她稳了稳心神,完全无视这一开口就不阴不阳的兄妹俩,偏过头来对佣人道,去给我榨杯橙汁来。
谭家的厨房二十四小时有人守着,里面的东西比酒店还全,新鲜的橙汁很快就送到了谭米雪手里。
谭米雪接过来,习惯性的道了声谢。
在谭家,佣人伺候主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不管在外面多么礼貌客气的谭家人,回到这栋宅子里都不把佣人当人看。
故而谭米雪的谢谢,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别扭。
牌桌上的另一人,叫谭建山的,年龄比他们三个稍长几岁,将来是要接手外公家那边的生意,与兄妹俩没有利益纠葛,也能说几句不偏不倚的公道话,米雪今年回来好像长大了不少,比往年懂事了。
谭米雪鲜少被夸赞,不禁面露得意,那当然,再过一个月我就满十八岁了!
谭建山是个男人,但凡男人就喜欢漂亮的小姑娘,虽然谭米雪是他堂妹,但他也乐意奉承几句,是啊,一眨眼都要十八了,听四叔说你这次考试物理打一百二十分呢?
提起这个,谭米雪更得意,一百二十三!
进步真大,上次回来好像还不及格,照这么下去考个清华北大不是轻轻松松吗。
谭米雪想说自己将来要做服装设计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非常谦虚道,清华北大哪是那么好考的,我还得努力努力。
谭米雪今天邪了门一样刀枪不入,谷枫梦云兄妹俩拿她没辙,只能往死里赢她的钱,谭米雪嘴巴再会说,脑子也是笨的,怎么打怎么输,到半夜一点钟就输光了所有筹码,足足八万!
要搁在去年,她早摔摔打打的摆脸色了,可这会眉眼里却仍带着笑模样,输光啦,歇一会再玩吧,我上楼去转转。
这是合理要求,谭建山什么也没说,收拾了一下就到旁边那桌看热闹了,而那兄妹俩像看贼似的紧跟着谭米雪上了楼。
楼上摆了五桌,老爷子跟三个他认为有出息的儿子在打牌,谭震则到女人堆里凑手,地位高低立现。
谭米雪抿唇,满脸笑意的凑到老爷子身后,爷爷赢好多啊!
老爷子看她一脸笑模样,颇为意外的问,米雪今天也赢了?
没。谭米雪摇摇头说,筹码不输光我哪能上来啊。
这才多长时间,都输光了?老爷子这话听着像恨铁不成钢,可语气并不沉重,他朝佣人招了招手道,再拿一份送楼下去。去接着玩吧,这钱爷爷给拿了。
这也行?
为什么!
谭米雪迷迷糊糊的又回到了牌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105 23:31:52~20201106 23:02: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抠脚杠把子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草稿碎纸机 3个;阿蛋 2个;阿寅、合午、清泉石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只道念然 40瓶;阿蛋 10瓶;化财付通推荐很广泛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044章
谭米雪在牌桌上玩了一整夜, 到天亮才散局各自回房间去睡,醒来时已是傍晚。
躺在床上发会懵,想起昨晚的事, 连忙拿出手机给于瑾发消息。
不准偷我菜!:你你你你神了!爷爷真的有给我报账!妈妈也没生气!还夸我!
于瑾今天回复的极快。
同学于瑾瑾:玩一宿?才醒?
不准偷我菜!:嗯!
同学于瑾瑾: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消停
不准偷我菜!:[偷笑][偷笑][偷笑]
不准偷我菜!:我今天没有和你聊天, 你是不是很想我啊~
同学于瑾瑾:[微笑]
这年头的笑脸还没有讽刺的意思, 谭米雪看她笑, 也忍不住笑了,心里还想再聊一会,可门外有佣人唤她起床了, 不好继续在房间里赖着。
不准偷我菜!:我要去洗漱啦,晚上再和你聊!
于瑾回复一个好, 便收起手机, 继续帮伊红梅搅馅。
其实白城人过年很少有吃饺子的,多以年糕、汤圆为主, 不过梁爷爷祖籍是东北人, 家里就一直保留着吃饺子的传统,汤圆要等元宵节才吃。
晚上八点, 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一家人都凑在客厅里看春晚,沙发就那么大, 得紧着长辈坐, 于瑾和梁曼宁只能坐在小小的硬塑板凳上,嗑瓜子的嗑瓜子,吃橘子的吃橘子, 果壳皮子扔了满地, 伊红梅不准扫,就连垃圾也要攒到大年初五, 只为了图个好彩头。
不单单是她,全中国都这样,电视里宋祖英正在唱《天蓝蓝》,歌词大气朴实还喜气洋洋。姥姥年轻时候有一把好嗓子,这会心情好,特想跟着唱,奈何总也跟不上拍,一张口只能唱半句,什么春天和禾苗秋天的稻香今天的好日子明天的希望,搞的好像和声伴奏,惹众人哄笑不止。
于瑾从来没有这样专注的看过春晚,事实上她压根也没看过几次,小时候没耐性一直坐在电视机前面,长大后更觉无趣。
因而此时倒也品出一些乐趣来。
眼睛在电视上,手里扒着开心果,心思却留出一分给在远在京城的谭米雪。
于瑾时不时会看一眼墙上的钟,见指针都到九点了,不由拿出手机看,电量充裕,信号满格,数据连接开着,企鹅后台也没关。
那谭米雪为什么一直没动静?难道谭家出什么事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于瑾就不能再像刚刚一样稳稳当当的看春晚,大半的心思都分给了谭米雪。
九点半、十点、十点半。
眼看着厨房里饺子要下锅,谭米雪终于发来消息,是一张视野很广的图片,满天都是绚丽的焰火,胜过繁星,亮如白昼,下方建筑有些类似于民国时期的大公馆,庄重又气派。
谭小狗:爷爷家今年买了好多烟花!要一直放到零点!
于瑾没回她,又点开这张图片仔仔细细的端详。豪门谭家原来是这样的,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啊,用不着多努力,用不着多拼命,只凭自己这一身血就能手到擒来了,到那个时候
于瑾想到此处,不由的心跳加速,就像是初出茅庐、满腔热血的愣头青。
伊红梅家是温馨和睦,她住的是舒服安逸,可这里留不住她,哪也留不住她,她这辈子注定了要力争上游,马不停蹄的往前跑。
手机嗡嗡的又震动了一下。
于瑾返回聊天界面,看谭米雪发来一长串的消息。
谭小狗:我真是搞不明白,这些烟花放好几个小时,也没人看,放了干嘛呢,还吵得要死,要我说都没我们俩上次在海边放的烟花好玩,等我回白城再去放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