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笑道:“延寿兄行事光明磊落,方晨自然领情。”
说着冲刘绶郑重施了一礼,对方同样抱拳还礼。
刘继脸色顿时难看至极,方晨褒扬刘绶的同时,何尝不是讥讽他为人下作?
“哼,方将部下是新募士卒,方将总不是吧?调士卒过来过于耗时,不如我与方将比斗一场,不知方将可敢应战?”
刘隗掐死刘继的心思都有了,他族中子弟良莠不齐,既有刘绶这样的精干人手,也不乏刘继这种成事不足的废物,方晨本是刘继的部下,哪有挑衅自己部下的道理?这不是自断臂膀吗?
无奈这家伙之前太会来事,再加上族兄再三相求,所以才委以军主之职,这下他肠子都毁青了。
他忍着怒气问道:“旭辉,你意下如何?”
方晨一拱手,淡淡说道:“军主既然愿意赐教,末将乐意奉陪。”
刘隗点头道:“好!那便比上一场!”
方晨拱手道:“末将遵命!”
又转向刘继:“不知军主是要比兵器,还是比拳脚?”
刘继呲牙道:“由你挑!”
方晨说道:“刀枪无眼,便比试拳脚好了。”
说着跳入场中,拉开架势后冲刘继勾了勾手。
刘继却喊道:“且慢!这比斗须得有个彩头!我看方将这营地扎得不错,若是输了,就将营地交付于我如何?”
方晨心思暗骂,怪不得这家伙一个劲找事,愿来是打这个主意。营地虽然刻意遮掩了一下,但很多地方是遮不住的,新修的道路、码头,临湖傍河的自然条件。
他思索片刻道:“有何不敢?但军主是否应拿出对等的彩头?我这营地迄今已耗费了近千金,末将也不多要,军主只需拿出八百金,末将便应下了。”
刘继面色一僵,显然没想到这茬,下一刻咬牙道:“好,本将答应你!”
方晨说道:“我的营地就在这里放着,末将输了即刻交付,军主的八百金在哪里?”
“这…”
刘继还真拿不出八百金,纠结半天后咬牙道:“本将以五十匹战马作抵!”
方晨冷笑道:“战马品相良莠不齐,谁知你会不会以次充好?除非将战马带到此处,品鉴之后才作数。”
刘继瞪眼道:“你不信我?”
方晨嘿嘿不语。
事情闹到这一步,刘隗也不好阻止了,见状说道:“旭辉,你且与延禄比斗,本将为你做保,若是不值八百金,本将会命他补足缺额。”
方晨说道:“镇北将军做保,末将自然相信,但末将信不过军主的身家,须得白纸黑字立个凭据。”
刘隗皱了皱眉说道:“旭辉言之有理。”
方晨拱手道:“多谢镇北将军。”
说着从怀中,实际是从仓库中取出文房四宝,匆匆研磨后挥毫写下三份字据,并逐一盖上手印。
刘继一咬牙,也盖上手印。
“好字!”
刘隗赞叹了一声,接过毛笔签上了大名。
收好之后,不等方晨拉开架势,刘继大吼一声扑了过来,右拳直捣方晨面门。
方晨偏头躲过,矮身撞入对方腋下,一个肩撞将对方撞出四五步远。
刘继摇晃几下后站稳,心中暗暗吃惊,他见方晨块头不大,面相又稚嫩,心相没多大本事,以为吃定了对方,这才敢于单挑,不料大意下竟吃了个小亏。当然,大意什么的,都是他自我安慰。
方晨一勾手,示意对方再来。他刚才用了不到两成力,要是再加一成,肯定将这家伙撞得仰面朝天了,但如果赢得太快,刘隗肯定觉得不尽兴。
“呀——”
刘继大吼一声,扑到近前横臂一甩,砸向方晨胸口;
方晨上身一仰,两腿前后分开,来了个一字马,有惊无险地躲过;待对方击空错身之后,再仰身旋腿而起。
“好身手!”
刘隗忍不住击掌赞道。
刘绶却是摇了摇头,方晨的动作好看归看,却华而不实,要是对上他,分分钟取胜,不过对付刘继倒是够了。
时间在方晨的甩帅中过去,半刻钟不到,刘继累得气喘吁吁,却没碰到方晨一个衣角。
他即使再蠢,也看出对方是故意耍他。
方晨也知道过犹不及,见时机差不多了,便主动冲了过去,抓起对方一只胳膊,转身一个过肩摔,将其摔倒在地;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又弯腰抓住刘继左臂,拉起后足抵对方腹部,一个后滚翻将其蹬飞出去;
起身后两个侧翻到了刘继身旁,揪住对方胸甲提拎起来,准备来一个抡砸。
刘隗急忙喊道:“住手!此次比斗旭辉取胜!”
“幢主威武!幢主威武!”
霎时,双河营近千士卒齐声欢呼着,将附近鸟类惊飞大片。
刘绶怨恨地瞪了方晨一眼,没有说话;再打下去也是找虐,他真不敢继续纠缠了。
众多亲卫看方晨的目光顿时变得凝重起来,这身手比起他们幢主也不遑多让,但看着要赏心悦目得多。这就是现实,有实力才会赢得尊重。
方晨抱拳一圈后转向刘隗:“镇北将军,末将献丑了。”
又冲刘继抱拳道:“承让。”
刘隗摇了摇头,示意两个亲卫将刘继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