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一夜过去，清水镇不知不觉便入冬了。
李秀菊在厨房做着一大家子的早饭，宝玉昨天刚从石头山打猎回来，难得睡个懒觉，便由着他去了。
周沉鱼提着鸡鸭鹅的吃食走去鸡舍，走出院门外。
被瑟瑟冷风刮了一夜，院子外的那棵老树叶子全凋零了，暗黄干枯的叶子堆在树根周围，累了厚厚一层，树上还剩少许叶子，从远处一看，已经变得光秃秃了。
远处的水田也不例外，视线之内没了绿意，稻草根上长出的稻草叶也一夜之间枯萎，没有一点生机可言。
“没想到，我在这儿过完了春夏秋冬。”周沉鱼看着村里的冬景，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提起东西走去鸡舍。
在木板搭建的鸡舍，冷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食凹槽里的食物都吃完了，溅在外边的被风吹了干，一群家禽缩着毛窝在一起互相取暖。
“咯咯咯，过来，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咯，快过来。”
周沉鱼把鸡食舀进方形凹槽里，先有一两只鸡带头走出来，后边的看见它们在吃，怕全部吃完了，连忙追赶出来抢食。
趁着它们吃着的时候，周沉鱼绕去菜园看了一眼，跟家门前的树差不多，死得死，枯得枯，还剩一些她不爱吃，诸如白菜和芥菜，长得倒是挺好。
“唉，快没菜吃了。”
周沉鱼叹了一口气走回鸡舍，等到鸡鸭鹅都吃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把门打开，将这群家禽都放了出去活动。
“让我来看看今天能有多少个蛋。”周沉鱼像往常一样钻进鸡舍，熟练地掏起鸡窝，一下便捡到五个鸡蛋。
她把鸡蛋放到篮子里，又往鸡舍瞅了一眼，整个屋子都扫了个遍，却不见鸭蛋的踪影。
“不是吧，今天没有下鸭蛋？”周沉鱼皱了皱眉，平时至少每天能捡三个大鸭蛋，今天一个都没有。
奇了怪了。
周沉鱼听着外头鸭子扑腾翅膀的声音，提起桶和篮子，赶紧追了出去。
鸡喜欢跑到菜园附近的荒地啄食，鸭子更喜欢到水田和池塘附近嬉戏游玩。
周沉鱼寻着声音跟到门外，放飞的群鸭扑起大翅膀，踩着脚蹼，走到家门口那儿的水田，腾空而起，一跃飞过水渠落到水田上，连着飞了好几米，清澈的水田被拖出一条长长的浊痕。
周沉鱼盯着它们的踪迹，等了一会儿，看见自家几只鸭子窝在田埂上，她惊喜挑眉，“这是下蛋了吗？”
周沉鱼拎着篮子走过去，鸭子察觉人类的脚步声，附近的群鸭又全都站起来，跑到了别处。
田埂的杂草全是它们淌过的泥水，周沉鱼眼睛盯着那片角落，果然在田埂的一堆泥泞中，看见几个大椭圆的鸭蛋，上面还沾着几根白的鸭毛。
“肥水不流外人田啊，该捡的还是得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