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兴急了:“你们会不会拐弯啊!”
“阿徵咋知道这情形呢!”
“我们都到这了!”
距离乐京就不足八十里路啊!
柴义陈达被说得心乱如麻,两人犹豫半晌,柴兴立马偏头,扬眉问身后:“破关在即,此时不建功,还待何时啊?!!”
“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后头有戚崇善柴元彭溪等副将,有几人的亲卫,更有紧随其后的亲信骑兵,有人隐约听见了,更后方的人却没听见,但却不妨碍他们在柴兴扬声喝问的时候齐声回道:“是!!”
“听见了没?”
柴义陈达犹豫再三,两人其实心下大动,最后一咬牙,竟是头回违背主子的命令了。
等回去再给主子请罪了!
现在,干他娘的!!
陈达爆了一句粗,和柴义对视一眼,行吧,两人干了!!
那就好!
柴显柴兴等人大喜,立马将队伍一分为二,迅速寻找树枝枯草等物,一半人马拖拽着这些制造凌乱痕迹一路按原计划奔往岸边渡河,带走追兵。
另一半迅速清扫吹雪掩盖痕迹,隐匿下来。
追兵追得很急,隆隆马蹄声呼啸而过,真被他们成功隐匿下来。
柴义陈达带人亲自出手,杀死附近两股哨兵,这时候前往最近的陈乡的已经折返了,带回了簇新的麻布。
麻布是冬日伪装必备,随着战线往北推移,暗部积攒了不少,陈乡最近的暗部一个大据点,储备足够用。
大家迅速扯下染血的麻布披风,换上新的,马匹也给披上一块。
柴显、柴义、陈达、柴元,及陈乡据点的暗部几人弃马下地,往乐京方向急掠而去!
而柴兴戚崇善,则是暗部协助下,接着暮色清除沿途眼哨,率军悄悄往乐京而去。
……
还真被他们弄成了。
攀绳而上,伪装靠近,暴起解决一城门的守军,而后合力抬起巨大的门栓,拉开巨大厚重的城门。
只一会儿,就足够了。
乐京守军确实很少,只有三千,夜色给了柴兴戚崇善很大的遮掩,一直逼得很近的位置,才被城头瞭望哨兵发现。
最后,他们还真得手了。
纪棠在关外忧心忡忡,她已经得讯浮冰被烧融的消息了,不敢使人告诉前线的赵徵,怕分他的心,自个儿担心得不行,赶紧和沈鉴云商量着又遣了一队骑兵前去看能不能设法支援。
谁知,他们却干出这么一桩大事儿出来。
……
城头的魏军突然乱了。
赵徵眉心一蹙,他立马就想到柴显和柴兴,也顾不上去分析,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时机!
赵徵“锵”一声抽出王剑吗,厉喝:“擂鼓,猛攻!!”
“杀!!!”
鼓声隆隆又重又急,赵军当即爆起一声如雷呐喊,攻关的速度更快更激烈!
而城头之上,皇帝蓦回过头,染血眉目在夜色中显得狰狞,他厉喝:“何人胡说八道,就地格杀!!”
方才后方突疾奔来百乘快马,四面八方,齐声呐喊:“乐京已破,汝等还不束手受降?!!”
同时掷下十数个人头,正是乐京守将虞静及其麾下的副将裨将校尉。
骨碌碌滚了一地,有认得的,当场骇得失声惊呼。
即便皇帝反应再快,也无法一下杀死百十快骑,后者一冲上来扔了人头,旋即急退,嘴上去高喝声不断,很快隐没在夜色中。
乐京是首都,意义重大不言自喻,消息蔓延极快,整个魏军人心动荡兵士惊慌失措,连大将们一瞬猝然色变,更何况普通兵卒?
而普通兵卒不知详情,想得更多——且乐京都沦陷了,是后方被大军挺进了吗?
瞬间大乱!
赵徵抓紧时机,敢死队攀着云梯,蜂拥而上。
很快,城头内外喊杀声一片!
玉屏关告破!
芜关告破!
梁山关告破!
接二连三的重关告破,赵军榻过一地血腥焦黑,潮水般冲进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