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这个弟弟谁接触谁知道,压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不知道这小孩怎么忍受得了的,不仅没被欺负跑。两人还跟牛皮糖似的黏了这许多年。
多谢阮姐挂怀,一别经年,您倒是与上次见面时的模样别无二致。卿长生冲她微微作揖,笑容温润。我方才还以为看花了眼,恍惚感觉竟像是回到了去年才见面时呢。
这孩子 ,嘴真甜。时阮被夸的心花怒放,看了眼又乖又儒雅的卿长生,又看了眼自家不着四六的傻弟弟,心想同样是小孩,怎么自己家的跟别人家的差距就这么大。
倒是阿野,跟长生在一起相处了这许久,却是半点他的好都没学到。时阮有些伤感的叹了口气。你姐姐我不辞万里回家一趟,你竟然连招呼都不同我打一声。
时野左顾右盼,只当是没听见。
一家人好容易见面,自然要聊上许久,几人说了些家常,时阮正说着自家的儿子已经三岁,正是玉雪可爱的时候,转念想起时野也老大不小了,该是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自家老爹是指望不上替时野张罗婚事,那自己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替他操心一番。
于是她话头一转,突然说道。
阿野,如今你已十九岁,跟你同龄的男儿不少都已育有子女,你是不是也该考虑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时阮;我刚刚没说什么过分的吧?
时停云:没啊
时阮:那这俩人怎么突然间就都垮起个脸啊?
时停云(小声比比):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15.命牌
时野正喝着茶,闻言差点没喷了出来。
他常年跟群糙汉混在一块,一年到头连姑娘都没见过几次,哪怕他真想娶,也得有人愿意嫁才行啊。
时停云乍一闻言也想起了自家这小子如今也算是个大人了,有些事确实该提上议程,但他仔细回忆了下时野日常的脾气秉性,有些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这小子自小又犟又混,谁说都不听,我本以为长大了多少会收敛些,却没想越来越不着调。我倒是想给他说门亲事,只是人家姑娘家择婿大多冲着对方体贴会疼人去的,就他这混不吝的性格,嫁他那不能说是过日子,只能算在养儿子。
他恨其不争的叹了口气:除非哪家姑娘脑子被门夹了,否则他恐怕要打一辈子光棍。
时阮却不同意自家老爹的看法。阿野看着像个大人,实际还是小孩心性,不算成熟,倘若娶亲,有了家室,肩上担子沉了,说不定便真能有所成长和担当了。
她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便开始自顾自替时野安排起来。阿野,跟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这次我在家会住久些,要是瞧着有和你心意的,也好帮你张罗了。
时野心说我见过的姑娘一只手都数的清,哪知道什么合不合心意的,不过既然他姐问起了,便也装模作样思索了一番,随后信口胡诌。
我想想........嗯......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能太高太矮太胖太瘦,长的得好看,还要念过书有文化,性格也要温柔,不能对我动不动发火,我高兴的时候要哄着我,不高兴了更要哄着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最重要的一点是别总要求我陪着她,我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也不会有有半句怨言那种。
去你的。时大将军一听他这满口胡话就鬼火冒,要不是今儿实在高兴,估计早给他两脚了。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不说这样的姑娘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就算真有,人家能看得上你这吊儿郎当的?
还不是时阮让我随便说的。时野小声嘀咕。那我也就随口一说呗。
时阮也被自家弟弟的一番普信发言闹得心梗,眼神偶然间扫过坐在一旁安静喝茶,浑身上下写满了乖巧的卿长生时,突然灵光一闪,开玩笑般对时野说道。
可惜长生是个男孩,要是女儿身,岂不是完美符合你那些天方夜谭似的要求。
时停云一琢磨,也跟着连连点头。
卿长生听到这话,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后微微弯了弯眼睛,有些无奈般说道。
不是在说阿野的终身大事么,怎么突然间要拿我打趣,我哪有他说的那样好。
你真是哪哪都好,就是这太过谦虚的毛病得改改。既然话题扯到了卿长生头上,时阮自然兴致勃勃继续聊了下去。
说起来,长生你这个年纪娶亲该是正好合适,人又这么温和有礼,媒婆早该踏破了你家门槛才是,也不知你是什么打算?
卿长生还没说话,时野便先开口了。
你管他做什么,左右想嫁他的姑娘多得是,也就是他眼光高,挑剔的很,谁也看不上眼呢。
时阮总觉得时野这话有些酸溜溜的,至于在酸什么,她便自动理解为了自家弟弟十分眼红对方如此受女孩欢迎。
你要是平日里为人处世着调点,也不至于别家姑娘一听你的名字便想躲得远远的。她忍不住又开始教育时野。
时野将头歪向一旁,当没听见,混不吝的样子差点没把时阮气死。
卿长生见时阮撸起了袖子,大有跟时野好好切磋一番的意思后,连忙打起了圆场。
我只是觉得一辈子很长,倘若一定要跟什么人相守一生的话,那必然是要合自己心意的,否则哪怕讲究度日,也必然一生郁郁,毫无滋味。
一番话似乎说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说,时阮心想这还不是变相承认自己确实是眼光很高,没想到也是个看着靠谱,其实对未来压根没什么打算的。
她揉了揉眉心,不由有些头痛。
你们呀,说到底是没经过生活的磋磨,才一个比一个挑剔,一个比一个想法多。像我,一开始嫁人时同对方根本不认识,更别提脾气秉性了,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这日子过得却也算有滋有味了。你看,有很多事,你总要试一试才能知道到底合不合适。
都说长姐如母,时阮一番话情真意切,时野自是知道对方都是为了自己好,只是他才不想娶什么老婆,怎么想都是徒增负担,倒不如像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觉得委屈了难过了便跟卿长生凑在一块,管他什么成家立业的破规矩。
他这样想着,便一把将卿长生揽进怀里,十分哥俩好似的拍了拍他的背,对时阮笑道:你也不要太操心,我要是实在讨不到老婆,不如就跟小卿凑合凑合,咱哥俩一起过一辈子得了。
这话时停云都听不下去了,他一晚上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抬脚便朝时野踢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跟长生也有的比?你乐意人家还不乐意呢,要不是他性格好,早跟你这混小子分道扬镳八百年了,还轮得到你在这跟他抱团取暖呢?
时野被打的到处乱窜,时阮急着劝架,一时间满院子鸡飞狗跳,卿长生看着时野张扬肆意的脸,似乎动唇轻声说了句什么,只是当时天色已暗,另外三人各有各的忙,便再没人注意到他的表情了。
晚上卿长生在时野家休息,时野原本睡在自己房间里,被热的难受,便又偷偷遛去了卿长生的房间。
卿长生睡得模模糊糊,恍惚间听到有人象征性地敲了下门,便主人作态般大喇喇推门而入,接着一副火热身躯便贴近了他,随即将他像抱什么宠物似的抱在了怀里。
他被热的不行,伸手想将那团贴近他的热源推走。
谁知对方不仅没被推远,反而将他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