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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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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铤而走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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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铤而走险(上)

“要是大小姐不跟来,你打算怎么处置?”苗子义问道,“咱们几人上去打计韶光?打得赢?”

谢孤白道:“总会有别的办法。”

“老实说,我不知道你冒这险干嘛。”苗子义道,“这跟送死没两样。还不如赌在巴中或嘉陵江上打,胜算高上十倍。”

“打仗不用打赢每一场,要打赢最重要的那一场。”谢孤白透过窗户望出去,襄阳帮的安运号紧邻着青城战船,成捆的弓箭、火药、米粮从甲板送过去。

安运号船老大郑保曾救助过沈玉倾兄妹,俞继恩派他带队押送军需辎重,沈未辰见着故人,上前寒暄,郑保告知今后汉水上若见着襄阳帮船只,在武当旗号下绑着红巾的便是送给青城的辎重,又问沈未辰:“你听说景风兄弟的事了吗?”

沈未辰听他提起李景风,问道:“你说昆仑宫的事?”

“那事天底下谁不知道?我说的是另一件。”郑保摇头,“他在江西刺杀臭狼,闹出好大动静。”

沈未辰吃惊道:“怎么回事?”

原来屠狼事败后,彭南二大肆搜查,于轩卿相干人等都被擒抓诛杀,不少无辜遭受株连。李景风形貌泄露,与通缉图纸一对照,当即被认出,整个江西翻天覆地。湖北江西相邻,襄阳帮又管着漕运商道,从商客那听到消息,反是青城忙于应战,无人注意。

“闹了好大场事,死了许多人,抚州现在风声鹤唳,乱成一团。”郑保道,“臭狼还躺着,有说死了,有说没死,没个准信。”

沈未辰问道:“有景风的消息吗?”

郑保摇头:“我还以为他会跟上回一样来找我避避风头,却没见着人,不知在哪躲着呢。”

谢孤白派人来找郑保,郑保告退离去。沈未辰心想,从江西逃出也就鄂、湘两地可去,心知追问无用,谢过郑保,又起疑心,问顾青裳。顾青裳顾左右而言他,沈未辰埋怨道:“你早知他要去江西行刺彭千麒,却不告诉我。”

顾青裳摇头:“妹子知道了又如何?白担心罢了。各有各的路,接济不上。”

沈未辰黯然道:“姐姐说的是。”

顾青裳见她神色有异,问道:“妹子怎么了?”

沈未辰道:“没事。谢先生说能放出师父了,我去向师父赔罪。”

她来到囚禁师父的舱房,计韶光手脚都被绑缚,见沈未辰进来,着急喊道:“大小姐,快回头!回头啊!”

沈未辰抽出唐刀替师父松绑,道:“来不及了,三天已过,现在回头,武当会拦阻,船队进退两难,只能北上。”

计韶光心知大小姐所言属实,怔怔坐在床沿,过了会,起身拉了张椅子给沈未辰:“大小姐请坐,计某有些话与你说。”

沈未辰歉然道:“我打伤师父,站着听训就好。”

计韶光道:“大小姐,开弓没有回头箭,趁离武当边界不远,请您尽快下船回青城。您若出事,计某万死难辞,指不定还得拖累一家老小。”

沈未辰急忙道:“我自愿去的,怎会怪到师父头上?掌门想必是明白的。”

“掌门明白,雅爷也明白?雅夫人也能明白?”计韶光语气转为严厉,“大小姐不知凶险,那个谢孤白纸上谈兵,只会坑害你。计某已在船上,势必为青城而死,但大小姐不同。”

沈未辰温声道:“师父,徒儿不是闹着玩。我与师父一样,都是为了护卫青城,即便冒险也要走这一趟。”

“这不是大小姐该干的事。”计韶光道,“大小姐根本不知道你会遇到什么。”

“我要知道,我也会知道。”沈未辰道,“这样我才能真正帮上哥哥。”

“大小姐不走,我不会率领船队北上。”眼看沈未辰不听劝,计韶光厉声道,“我一出去就让船只掉头,武当不敢动大小姐,拼着把船全沉在丹江口,我也不能让大小姐冒险。”

沈未辰默然半晌,道:“对不住师父,若真这样,徒儿不能放你出去。”说着敛衽行礼,“还请师父再委屈几日。”

“沿着汉水走,两侧都是谷地,不易被发现,百姓见着也不见得会传讯,你保佑他们探子不多,没警觉的百姓。”苗子义道,“天池岭是第一关,那里有驻兵,也有码头,守军不多,轻易就能打下。可打下容易,他们只需派人把消息送出去,咱们一进陕地就会被华山逮着,消息走漏,没到汉中就得挨揍。”

“八十八艘船怎么才能不被发现,这是难题。”苗子义指着河图,“就算瞒过天池岭,往西出了三岔河口再无山地遮蔽,又有村落,定然暴露,这是第二关。”

谢孤白望向郑保。郑保长年惯走汉江,很是熟悉,问道:“你们找我帮忙,我不会打仗,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

“我问,您知道就说,就算帮了大忙。”谢孤白问,“三岔河口这有门派把守吗?”

郑保道:“有个山水门,人不多,四五百弟子,船只也有些,二十来艘吧。”

苗子义道:“八十八艘船,还有三艘五牙战船,瞎子也瞧见了,咱们还没到汉中就定然遇着攻击,得硬碰硬。”

郑保道:“秘密潜入汉中不可能,三岔河口前有山遮蔽,到了金州,人口多,守军多,会是硬仗。”

苗子义道:“这是第三关,闯不过去。就算闯过了,还得保佑严非锡没在金州放水军。金州西南是瀛湖,水面宽广,一望便知深浅,如果严非锡在那里放了水军,咱们就玩完了。”

郑保道:“瀛湖往常都有华山战船,数量不定,少则数十艘,多则一两百艘不止。”

谢孤白道:“他们运粮派遣兵马都需要船只,或许现在瀛湖上的船只不多。”

苗子义道:“或许起个大风,咱们睡一觉,起床就到汉中。”

谢孤白又问郑保:“先说天池岭,郑老大,您熟吗?”

“我偶尔在那卸货。当地有个天岭帮,小门派,何帮主跟我相熟,没啥架子,就是穷乡僻壤,难免贪财,我时常找他喝酒,替帮主送些银两孝敬,免去刁难。”

谢孤白沉思半晌,道:“郑老大,这事要劳烦您帮忙。”

谢孤白命人换上襄阳帮旗号,弟子都换上襄阳帮服色,将兵器藏起,米粮堆在甲板上,弟子们躲入货舱,又选三艘船在船舱内外堆满米粮,领先前进。

郑保领着三艘船前行,到了天岭帮左近,天岭帮见有战船逼近,何帮主领着两百多名弟子前来江岸。有弟子上船预备拦截,何帮主正要招来斥侯传讯金州门派戒备,郑保探出头来大声喊道:“何帮主,是我,郑保!”

何帮主见是熟人,又只有三艘小船,下令缓攻。郑保领船靠岸,何帮主仍有戒备,郑保道:“别急,是货船。”

何帮主疑惑道:“货船?”派人进船搜查,果然装满米粮,不禁疑惑,“怎地用战船装米粮?”

郑保道:“我提了两斤茅台,边喝边说。”

打汉水上出了河匪,郑保便再也没来过天岭帮,算算约莫两年不见,何帮主见他来到也是高兴,忙让人杀鸡煮河鲜款待,又见他身后跟着一名浓眉男子,却不相识,问道:“这是谁?”

郑保笑道:“是我表妹夫,姓朱。这回是我第一次领船队,怕忙不过来,请他帮手。”

何帮主祝贺道:“都升船队长啦?恭喜恭喜!”又望向朱门殇,疑惑问道,“你表妹夫手嫩脸白,不像水上讨饭吃干苦力活的人。”

朱门殇道:“原是个教书先生,收不着学生,没了活计,跟大舅子学点本事,讨口饭吃。”

何帮主点头,等宴席布置妥当,众人请了座次,又问郑保:“许久没见,郑老大怎地来天岭帮了,又怎地拿战船当商船?”

郑保道:“这次船队跟往常不同,得先拜个码头,跟何帮主讲一声,免得误会。船只有些多,一共八十八艘,在后头等着,当中还有三艘五牙战船。”

何帮主眉头一皱,起身问:“这是什么意思?”

郑保忙起身道:“逼日的,何帮主别误会。我慢慢说,慢慢说。”

“这事是帮主吩咐的,接着大买卖,让我们去甘肃,就是船太多,怕误会……逼日的,我说不清,妹夫你是教书的,会说话,你来说。”郑保不善言词,谢孤白怕他失言,特地让朱门殇跟来。

只听朱门殇道:“话得从头说起,何帮主,昆仑宫的事您听说过吧?蛮族害死了九大家三个掌门,那边厢还在闹腾,点苍衡山就先打起来。可南方怎么闹腾都跟崆峒没关系,都说铁剑银卫不出甘肃,谁也不能犯边界是吧?南方爱怎么打怎么打,是吧?”

何帮主点点头,疑问道:“那是,所以?”

朱门殇道:“虽然南方的战事牵扯不到崆峒,朱爷、三爷,还是有担忧的事。您猜猜,朱爷跟三爷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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