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梁瑞天穿着朝服，随着柳秋一同入了屋内。
他取下帽子，脸上还带着欢喜的笑容，兴奋地望向沈月溪：“夫人今日怎么有雅兴让我来你院中？”
这几日沈月溪忙着开店的事情，别说是白日见梁瑞天了，就连晚上也都推脱不让梁瑞天来自己房中休息。
故而梁瑞天瞧到柳秋特意等着自己，还说沈月溪一定要对一时间见到梁瑞天，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梁瑞天欢天喜地凑上前，刚想说话，却对上沈月溪阴沉沉的视线。
他探出去的手缓慢收回，双手尴尬地在身前摩挲两下，嘴角微微抽动：“夫……夫人？这是怎么了？”
沈月溪侧眼望向柳秋。
后者很快从院外引大夫入内。
“苗大夫，烦请你给老爷瞧瞧。”
瞧到沈月溪，梁瑞天顿时火冒三丈：“夫人，这事情你都知道了？”
乖宝说的没错！
沈月溪无奈长叹：“这几日我筹备着开店，原本还想着，咱们能否暗中开一家青楼。如此一来，那些被抄家灭族的女子，也有个去处。”
【后来被贱人陷害，株连九族。】
自己可不是青青草原了吗？
“苗大夫，你是府中用惯了的老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必我提醒你吧？”
苗大夫对沈月溪颔首：“夫人放心。我先去给二姨娘配药。”
“这下好了吧？”
苗大夫说着，拎着医药箱匆匆离开是非之地。
【爹爹，你自求多福吧。】
无论是沈月溪还是柳秋，都别过头躲开梁瑞天的目光。
第一，二姨娘的病是梁瑞天传染给她。那怕是梁瑞天自己也病得不轻。
梁瑞天自顾自倒了一杯水，喝了个干净：“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救她。”
梁瑞天双手叉腰，在厅内来回踱步。
苗大夫快步上前，侧身对梁瑞天做了个请的手势：“老爷，咱们去内厅瞧吧。”
梁羽羽错愕看向梁瑞天。
现在只有两个可能。
梁瑞天一头黑线。
第二，二姨娘病不是梁瑞天传染的。那梁瑞天的头顶便是青青草原。
【原来，渣爹娶她居然是为了保着城阳王最后一点血脉？】
沈月溪没有回答梁瑞天，回首看向苗大夫：“苗大夫，老爷的身子如何？”
一定要挽回一下。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当年城阳王一案牵连了不少人。他们的女儿大多数没为官妓，若是这青楼开起来，也好给她们提供一个保护。”
【完了！看来渣爹难以接受。】
梁瑞天一脸茫然：“夫人，瞧什么？”
她轻轻拍着梁羽羽的后背，漠然翻了梁瑞天一眼：“当年你从青楼为她赎身，我便说过这女子赎身，是你非要说她可怜将她留在府里。”
梁羽羽更加震惊。
他的衣袖都没有放下来，还在小胳膊上挽着。
【难不成你还想嚷嚷得所有人都听到吗？想让人人都知道，您老人家头顶一片青青草原？】
沈月溪长叹一声，顺势坐在梁瑞天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