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
杨老太太焦急的说不出话来,撑着手叫人去救火。
望着满屋的火光,杨老太太腿直发虚,被人扶着才堪堪站住。
天知道,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能撑下来实属不易,若是再叫她失去一个孩子,恐怕她也要真的撑不下去。
心跳快得很,眼前也开始一阵一阵的眩晕,自己扶了墙站好,赶走了身边围着的一堆人:
“快去救火,在这守着我做什么?快去!”
宋如棠跟着众人一块跑了过去,跑到半路,回柴房拿了铁锨过去。
穿过用盆子舀雪的众人,宋如棠来到房屋前,感受着房屋内炙热的火光,扛着铁锨疯狂地从地上铲雪,一铲一铲地朝屋子里头挥去。
“明礼?明礼!”
张氏也慌了,再也不复之前的镇定,嚎着嗓子朝里头喊。
宋如棠看向一旁的张氏,见她脸色发黑,关切道:
“三舅母,您身子可还好?”
“我还好。”
喊了没多久,帘后浴盆中传来轻微的声响:
杨明礼关切的视线投了过来:
“不碍事,养几天便好了,倒是这火总觉得来得蹊跷。”
“叫风吹伤了。”
宋如棠摇摇头:
房里的温度明显比外头要高得多,张氏才进来没多久,便觉得身上被火烤得疼。
天上又纷纷扬扬下起雪来。
一年冻,年年冻,宋如棠自己也怕这事儿,自觉把手揣进袖口里头捂着。
*
“快了快了,再加把劲。”
杨颂兰叹了声气:
“可惜酿的樱桃酒没了,娘听人说,那樱桃泡酒,治冻伤可管用了。”
怎么看都觉得这事儿跟她有关。
“你们怎么就这么笃定是别人放的?万一是三叔他自己放的火呢?”
只是往后一瞅,才发现是许久未见的杨品柔。
无奈地捂住额头,任由这会儿来到的沈穗禾拆了他的伤口查看。
可里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耳边时不时传来火焰灼烧木梁的声音。
挪到床边,张氏努力睁大了眼,在旁边盯了一会。
宋如棠往后退了几步,刚好撞到人身上,赶忙回头道歉:
这会儿虽然没下雪,但好在地上头的雪足够多,除去家丁在地上铲出来的一条供人行走的小道之外,路两侧的雪已经积到有半个小腿的高度。
众人都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往外头说,都煞有介事地点了头:
“对对,我们都懂,就是它自己点着了。”
宋如棠双手酸的要命,还是挥着铁锨不停地铲着雪往房里头扔。
一群人赶忙凑了过去,围着杨明礼七问八问:
“你现在感觉如何了?身上可有哪里被火伤着了?”
宋如棠疑惑地盯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的袖子,只是天色渐晚,也没看出有什么异样来。
借着光一看,才见自己的手已然变得红肿起来。
张氏心里头又是庆幸,又有些担忧,张口从房里头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