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抓本王的人啊!
你范铮所为,从来不是无懈可击。
皇帝微微挑眉:“哦?竟有此事?范卿可说说。”
倒不是皇帝对范铮有何恶意,只是一个循规蹈矩至今的年轻人,对范铮不守规矩的羡慕。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守着沉重的规矩啊!
范铮出班,面无表情:“想来司徒是指当街击毙略人的拐子一事。”
“雍州法曹能力不足,竟不能生擒拐子,只能当街击毙,下官业已重罚。”
罚得很重,让他们吃油腻腻的大肥肉,吃到他们想吐。
雍州郑重警告,下次再犯,肉加倍!
程咬金努力掐着大腿,抑制控制着想笑的冲动。
元日之前,再多笑容也得憋着!
李元景冷哼:“为何本官听闻,是雍州拿了人材当街打死的?”
细说下来,捉拿时打死多少都在律令允许的范围,与拿下不判而杖死,真的是两回事。
范铮淡淡地扫了李元景一眼,仿佛司法俯瞰人犯。
“本官也奇怪,司徒其时为鄜州刺史,不关心鄜州庶民有无流离失所,倒来关心雍州略人的拐子。”
“拐子,不会与司徒有何瓜葛吧?”
李元景一盆“不遵律令”的脏水泼过去,范铮一盆“与拐子有关”的脏水回敬过去。
来呀!
欢度哀牢古国泼水节啊!
你也湿身,我也湿身,哟哟!
范铮的处置,或有失当之处,却是当时太宗默许的,你就是再撕开旧痂,人家表皮都愈合了好吗?
这也是范铮不屑于回答的底气。
天大的问题,先帝都认了,你算老几?
倒是范铮这一盆脏水,李元景辩都辩不过来。
略人与你无关的话,为何你会知道拐子之事,且为他们打抱不平?
你说无关,拿得出证据么?
理论上,这种证据应该是质疑者举证的,可都泼水玩了,谁在乎证据?
偏偏范铮半真半假的态度,还不是明明白白的弹劾,你要说他诬告,谈不上,范铮大可说是戏言。
可满朝大臣,有一半的目光落在李元景身上,充斥了深深的疑虑。
不错,拐子是一滩谁都不愿沾上的稀糊糊,荆王为何使劲往身上揽?
难道,他想改行当庄户了?
别说官宦人家就不受拐子之害了,庄嘉的前车之鉴摆着呢。
当时固然有孙九之流刻意引导,但拐子也确实不会放过官员之后。
道理在那儿摆着,略一官员之后,比略百名庶人子挣钱多了,性价比高啊!
“与本官无关!本官说了,这只是听说!”
李元景体验了一把“千夫所指,无疾而终”,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是,范铮的话不能成为证据,亦不能让李元景背负罪责,可在群臣眼中,李元景与拐子的关系真的说不清道不楚了。
黄泥巴落在犊鼻裈里,你也得有人相信这不是糊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