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褚遂良对神憎鬼厌的刘仁轨,也早就厌恶到了极点。
李元婴对官员还算是客气的,纵然如蜀王李愔一般对官员饱以老拳,滕令又能奈何?
马觊的话,一石二鸟。
一是让朝廷另择滕王友,二是顺带告李元婴一状。
范铮缓缓睁眼,声音低沉:“本官入仕之途、身家由来,朝廷一清二楚。若觉不忿,或夺范某官爵、或关闭敦化坊所有作坊即可。”
李元婴瞎折腾的事,也只有皇帝与宗正寺能管。
弹劾范铮,意在他处,范铮自懒得辩驳,没得丢了身份。
滕令除了叫苦、上表弹劾,一点办法没有。
戏剧化的是,贞观十七年,废戴州,方舆县、金乡县属兗州。
礼部尚书许敬宗轻咳一声,才欲出班煽风点火,却见给事中刘仁轨挺身而出:“臣刘仁轨以为,华容侯当释疑,方符不枉不纵精义。”
不安分的皇室建筑师李元婴,开始了他千古留名的传奇故事。
不,准确的说,是戴州刺史。
长孙无忌微微颔首,却一言不发。
黄门侍郎褚遂良出班:“门下省御下无方,倒教华容侯见笑了。”
郝处俊之父、外祖挟硖州归唐,父早故,袭爵,展转任从五品下滕王友。
范铮估摸着,或许二者兼而有之。
大唐皇室建筑师、蝴蝶画家李元婴,贞观十五年任金州刺史。
大理少卿辛茂将出班:“臣辛茂将启奏,大理正尔朱杲率寺中精干,循迹追踪,虽多被抹除痕迹,却隐指鄜州。”
耗费巨资,强征滕县民夫,时不时欺负一下庶民,自然闹得民怨沸腾,郝处俊劝谏无效,愤而弃官。
如今的范铮,已不会因为这等程度的弹劾怒不可遏了。
李元婴只能老实呆在滕……县藩国内,圈地自萌。
黄门侍郎唐临摇头苦笑,真以为谁都能踩范铮一脚呐?
贞观天子鼻孔里哼了一声:“这个二十二弟,想上天啊?令宗正寺申斥元婴,并寻贤良补滕王友。”
多年的郎舅,无须着一字,长孙无忌已尽知其意。
区别是背景大小了,在宠爱相近的程度时,背景无疑是加分项。
李元婴的作为不太好界定,是本性恶劣,还是高祖太武皇帝传授了什么自污保命的手段。
滕州?
好嘛,刘仁轨这厮真是天生小心眼,这时候都不忘添把柴禾。
就目前而言,李元婴还不敢折腾过甚,他很畏惧皇帝这位二兄。
长孙无忌一声轻咳,一名气宇轩昂的监察御史,顶着獬豸冠入殿:“监察御史臣李巢,弹劾雍州别驾、华容侯夺下人之利。”
抱歉,大唐从来就没有那么一个州。
这就是个祸害啊!
至于李巢,反倒无人问津。
说破天去,监察御史也有弹劾的权力,只要不是恶意构陷,谁也没法深究。
何况,李巢的出场,本意是引开辛茂将的话题。
刘仁轨只得一肚子冤屈地举笏:“臣孟浪了,请陛下降罪。”(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