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伐。
阶伯率五千兵马,一次又一次,徒劳地撞击金庚信军的阵脚,俨然心存死志。
“阶伯,我敬你是个忠义之士,不忍杀你。降了吧,我保证,你至少是大阿餐起步!”金庚信呐喊。
大阿餐的位置不高,却是真骨阶层才能担任的位置,金庚信这话诚意十足了。
若是张口闭口伊尺餐,才叫满口胡柴。
阶伯根本不答理金庚信,只是带着最后五百人马,以决绝的姿势冲向新罗的盾阵。
马撞到盾上,盾兵倒飞,阶伯眼里现出一丝释然。
凭你金庚信再厉害,我阶伯也以少数兵力,撼动了你的阵脚!
至于那两支扎破腹部的长矛,不重要,不重要了。
“金庚信,来世,再较量!”
即便是金庚信这种悍将,也不禁为阶伯摘下头盔,下令厚葬。
——
马西良县,万千百济大小船只扬帆,声嘶力竭地喊着口号,向大唐舟师扑去。
远远地看到舟师的身影,众人还觉得凭借众多的船只,能够压制宝船。
甚至,还有人对高句丽不屑一顾,那个困于内海湾的旱鸭子,懂什么海战?
行得近了,看到宝船山岳般的身影,以及二千料船、战舰、海鹘等分列,百济人膨胀的勇气,便如被顽童一泡尿浇灭的小火堆,只余下尴尬的青烟袅袅。
便如拿一颗石子砸一整座大山,百济的船在人家面前,连个浪头都不如啊!
此际,黄海浪高都在一二丈,拍到宝船上却屁事没得。
两艘宝船加速,冲入百济船队中,默契地分居左右,撞角的冲撞、船头的碾压,生生为黄海龙王送去了无数女婿候选人。
无数破碎的木板在海浪中起伏不定,战舰的拍竿如同使苍蝇拍,左拍拍,右拍拍,无数的小船落下海。
战舰、海鹘,箭矢如雨飞出,将早已心惊胆战的百济兵马射成了冰葫芦。
“转,转,转!”扶余孝演脸都吓白了。
阿西八,自己是脑子里进了啥,胆敢与这海上巨城对抗?
只要一个碾压,自己就成了肉酱,喂鱼都不用分割那种啊!
大船迅速掉头,趁着其他船只在前头挡灾,扶余孝演疯狂地转进,深得某军精髓。
“将军,小王逃跑了!”负责瞭望的军士传来消息。
燕方行一拍额头,眼里满是怒火。
就这,还小王?
小王吧?
但是,船队已经十不存一,就连座下的船只都在疯狂地转向了。
有心杀敌,无力回天!
你还要怎样?
难道让燕方行跳入冰冷的海水中,孤身对抗巨舰?
得了呗,他又不是风车战士唐吉诃德。
燕方行落荒而逃,甚至快到海岸时还被海鹘撞了一记船尾,倒是一下子怼到海滩上了。
啊!
谢天谢地!
终于上岸了!
燕方行纵身跳下破船,撇开身上的甲胄,撒开脚丫子奔跑,竟很快超过早就上岸的扶余孝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