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高句丽水师不是大唐舟师之敌,百济竟然更加不堪。
十二万大军,加上征发的地方军、民夫,差不多是二十万之数,却被大唐水师一个冲锋打了稀巴烂,整片海域都染红了。
即便海战输得惨烈,只要燕方行与扶余孝演重整兵马,一城一地死守,慢慢消耗苏定方的兵力。
纵使不胜,也能拖到泗沘城有足够的反应时间防守或撤离。
但是,这对卧龙凤雏一个比一个能跑,还不是往都城泗沘跑,一个向南往大尸山郡跑,另一个更南入发罗郡!
待得泗沘城内的扶余义慈得到消息,苏定方几近兵临城下!
“取我披挂!本王与唐将决一死战!”
扶余义慈咆哮。
尴尬的是,曾经纵马战新罗、夺回四十城的扶余义慈,因为纵情酒色,一身长膘了,那一套引以为傲的甲胄,再也套不上去了。
祢植轻叹一声:“大王现在上马,马还驮得动你吗?”
这是个尴尬的问题。
太子扶余隆扶住父亲那二百来斤的身躯,眼里闪过一丝坚毅:“请将军护我父子重回熊津城,以图东山再起。”
祢植心头一直在摇摆。
百济已日暮西山,要不要将扶余义慈父子送到唐军阵前,求一个荣华富贵?
可惜,祢家世受百济重用,纵然祢植对扶余义慈,一时也下不了这黑手。
最后三万禁军护着扶余氏及众官员,连夜从北门遁逃,城中的百姓竟未得风声。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三万禁军闻得扶余孝演所率十二万大军尽败、大唐兵马在后头追杀,加上近年来扶余义慈所作所为令人失望,顿时悄然散了二万,只余扶余义慈父子相对无言。
祢植的心也冷了大半,所有忠诚烟消云散,只带亲兵捆了扶余义慈父子,亲手押至苏定方阵前,以此换得自己及一万部众以仆从军身份协助大唐平定百济。
苏定方挥军,转回屎山郡,下令三日无军纪。
大唐莱州商贾平远行一事,屎山郡做了,便需要付出代价。
王文度想劝说,想想自己当初所为,也只能一声长叹。
监军尤庆瑞掏出诏书:“……以百济故地划分五都督府,左卫中郎将王文度为熊津都督。”
就算是下都督都是从三品,也算是天子念旧,给王文度复了三品之身。
屎山郡的郡将,自然早被喂了野狗。
大唐的兵将,脾气就是那么暴躁。
三天之后,屎山郡城一片死寂。
这是用敌人的血肉,向全天下警告:犯大唐黎庶,虽远必诛!
屎山郡的报复,激起了百济的反抗,以鬼室福信、迟受信、正武、黑齿常之、道琛等零散势力相拒。
其中,鬼室氏为扶余氏旁支,鬼室福信早留子嗣在倭国,并从倭国迎回扶余义慈之子扶余丰。
身为郡将的黑齿常之骁勇善战,奈何兵力太少,只能困守一地,久而久之支撑不下去,向助王文度统军的刘仁轨投诚。
百济的残余势力内讧不断,鬼室福信杀道琛,扶余丰杀鬼室福信,扶余丰与迟受信逃入高句丽。
百济,至此灭亡。
刘仁轨踩上官的毛病又犯了。
李义府通过大理丞毕正义,包养了一名女囚淳于氏,使其脱了牢狱之灾。
刘仁轨弹劾此事,大理卿段宝玄彻查,李义府指使毕正义自缢,事情至此也结束了。
李义府寻到刘仁轨错处,将他发配征百济军中,白衣从事,暗中示意刘仁愿弄死刘仁轨。
可惜,刘仁愿不愿意干这缺德事,刘仁轨熬到王文度身体快不行了,又起身抖起来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