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路由心变了脸,谷满仓也沉下脸来说:“路前辈,我尊重你是前辈高人,可你也别太过分。
再说,我教训这么一个不知尊重长辈的后生,关你什么事?如果你硬是想要架梁,那就明说呗。”
“后生小辈!这话是你说的吗?我华门中人,你能有资格教训吗?混蛋!滚回师门去,好好找你师父请罪去吧。”路由心怒道。
别看他平时总是嬉皮笑脸的样子,这一发起火来,也是电闪雷鸣,疾风暴雨,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碰到一个比自己还横的主儿,谷满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那儿,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
就在这无法下台的时候,有人出来打了圆场。“呵呵,我说这个满仓哎。今天这事,可是你做错啦。”一个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到声音,在场外看热闹的人也就愈加兴奋起来。今天这个热闹,越来越有意思啦。
先是来了一个不讲理的老头子,后来又来了一被人称之为‘前辈’的中年人。此时更好,又来了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家。
“长白山人,你怎么也来了这里。”谷满仓是又惊又喜。惊的是长白山人是在梅浩然身边,此时前面来,必然是站在李守一那一边。
喜的是长白山人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有他到了场,自然能让自己找到一个下台阶的机会。
“满仓哎,你那徒弟的事,我也是在场之人。你就是想要报仇,也得弄清楚事情真相才对。”长白山人捋着胡须劝说了一句。
得知对方也是在场之人,谷满仓到也不好再是如何固执,只得打着呵呵说:“还请老前辈指教。”
见到谷满仓没有固执,长白山人点了一下头。只要能听人劝说,今天这个和事佬,也就算是做成那。
心中一喜,长白山人也就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解说了一遍。到了最后,还特意强调说:“满仓,主动挑衅是匡正,背后伤人也是匡正。
到了最后,守一老弟也只是赏了他一脚。我在现场看到过,那一脚,守一是留了情谊的。匡正也只是嘴角上有了一些血丝,就自己起身走了人。
你好好想上一想,我们武林中人,能经受不住这样的外力打击吗?再说,你纯阳派又是以抗打击而扬名。为什么会承受不住这一脚呢?”
听到长白山人的反问,谷满仓也有所反省。是哟,我们纯阳派的人只要不是中了药物暗算,这种外力打击根本要不了匡正的性命。
想到这儿,他也有所后悔,不应该听人一怂恿,就凭着血性之勇跑到了太湖来。
现在这场面,可有点不太好下台啦。别说‘华门’那些虾兵蟹将,就是站在这儿的路由心,自己也无法对付。
“满仓啊,听我老头子劝上一句,给路前辈陪上一个不是。这事情嘛,有我老头子卖上一个老面子,也就能了结啦。”长白山人做着和事佬。
谷满仓一想也对,是啊,此时只有乘着长白山人在,自己才能体面的下台。就在他刚打定主意的时候,身边有人哭喊了起来:“师父,你要给我们报仇哟——”
“师父,师弟是怎么死的,我们不知道。可我和师兄挨打的事,你是亲眼目睹的哟。”
哭喊的人,是刚才倒在地上的大龙和大虎。
他们二人,是跟着师父来为师弟报仇。却没有想得到,会闹了一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结局,双双被人家打了一个鼻青脸肿。
一个是当场痛得坐到了地上,一个直接就昏迷了过去。等到疼痛稍减,大虎救醒了大龙。
二人本来以为师父会要大打出手,帮自己二人好好争回一下面子。却没有想得到,一个中年人就将师父给惊得语言失措。
到了后来,那个长白山人出来之后,师父干脆就信了对方的话。非但没有报仇雪恨的愿望,还在考虑着如何赔礼道歉的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就这么认了错,回到京城之后,纯阳派的招牌也就不要再提啦。
大龙和大虎相互瞥了一眼,彼此摇了一下头。别说是师门的招牌,就是自己的面子,也不能让师父这么做。
二人心意相通,也就哭喊着上了前。他们‘噗’的往谷满仓跟前一跪。
“师父,是徒儿给你丢脸,弱了师门的面子。还请你老开恩,让大虎与那李守一拼上一场吧。”大虎哭着说。
“师父,大龙所学不精,唯有一腔热血。你就当作没有这个徒儿,让徒儿点死在这儿吧。”大龙嘶哑着喉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