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觉得宋泠活该,明知道嘴上功夫说不过还非要上赶着找事,一边觉得宋沅说话难听,这种话能从她嘴里说出来实在让人诧异。
宋泠搜肠刮肚愣是没想出反驳的话,他瞪了宋沅一会儿,把自己气的甩袖走了,宋沅却满是挑衅的起身高喊:“八哥,慢走不送,得空了多来坐坐。”
嘚瑟着等宋泠彻底走远,宋沅这才没忍住咳起来,说话太多,本就嗓子不舒服的她这会儿更是难受,连茶都喝不下去,用帕子捂着嘴,咳得胸腔里头火辣辣的疼,脸色红了才稍稍止住。
“八爷心眼小,殿下今日算是得罪他了,指不定他暗地里会琢磨什么下三滥的法子呢。”卫晏很是担心,他一听说宋泠来拜访就急忙过来了,进门就撞上宋沅怼宋泠,想提醒又插不上话,而且宋泠那些话的确难听,若不怼回去,他都觉得不痛快。
宋沅喊了口热水在嘴里,慢悠悠的咽下去润了润嗓子这才舒服的长吁一口气:“随便他吧,不是我看不起他,他最多恶心恶心我,还真没本事心机搞大事。”
卫晏一想,还真是,宋泠真没整事的脑子,他要敢闹事,宋汵就能提前警告他,根本轮不到旁人出手,所以不足为惧。
因着宋泠上门挑衅,宋沅算是找到机会把这些日子堵在心头发泄不出去的火气都喷出去了,心里轻松后,她的病也好的飞快。
拒绝了宋涪留她在府上过除夕的好意,宋沅再次起程,她没赶着回张掖,而是去找了安舟时。
安舟时就在西平,照例是带着他的一群学生在乡下租了屋子,年节时也热热闹闹的张罗起来,宋沅他们一来,小小的院子便更加热闹了。
其他人忙着准备饭菜的时候,宋沅与安舟时单独待在屋里,在金城买的种子被宋沅全部摆了出来。
“这些种子还得先生帮忙瞧瞧都是什么,大魏物贫,根源便是种子的种类太少了,也不知这些东西能不能在大魏种植。”宋沅满心期待的等着他开口。
安舟时仔细看过后,心里也有数了:“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能全部都分清楚,殿下得等一两日了,殿下虽是一片赤诚之心,但有些话我还是得提醒一声才是,有些事殿下做的太过殷勤,恐怕会麻烦缠身。”
“先生是担心我被人嫉妒?”宋沅看着桌上的种子:“先生的顾虑我也思考过,自我任职乐平正式踏足官场后,其实并未受到太多针对,麻烦是有,却不值一提,但这全赖我年纪小功劳少,又有大哥维护,所以旁人不屑于针对我。
如今我年岁渐长,功劳重重加身,迟早会成为旁人的眼中钉,这个时候,我本该韬光养晦才是,可我不能如此,隐忍几年之后,谁还记得我这些功劳?我朝人才辈出,我的侄儿们也在长大,谁能保证我不会被后浪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