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油盐不进,算是下了决心要护着那群流放女眷,这让宋泠十分不爽。
能不能寻乐子暂且不提,宋沅插手干涉他们的事才是最让人不悦的,他戍守边关的时候,这小子还在家里念书呢,如今不过是仗着宋淳的势,才混了个行督刺史的身份,连个爵位都没有就敢和他叫板,这若是让他封了爵,岂不是要骑到自己头上?
宋泠冷了脸:“虽说这事上不台面,闹大了大家都脱不了干系,可这事大家心里都清楚,为了一群罪臣之女招惹军中可不划算,你要想在西北做出政绩,得罪了我们可不是好事。”
“八哥是在威胁我吗?”宋沅平静的看着他,只要宋泠敢说是,那她报复回去可就不算是主动挑事了。
只是宋泠却怂了,他太清楚自己的位置了,远在酒泉,根本约束不到宋沅,宋汵又不可能帮着他对付宋沅,到是宋沅,有的是法子为难他。
接着喝茶将心里的火气压下去,宋泠不情不愿的开口:“为兄的只是提醒你两句罢了,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还能不考虑大局?”
“那就多谢八哥提醒了,说到大局,我这样处置也是合情合理的,一则西北人口凋零,再过几年只怕连就地征兵都凑不够数,这些女子都尚未婚配,寻良人许嫁生儿育女增加人口,这对西北来说是好事。
二则这种事本就不光彩,虽说这么多年都没闹出来,但廷尉府也不是吃素了,西北看似平静,底下藏着的猫腻可不少,若哪日因为一件小事引起廷尉府的注意,派个人过来把这些鸡零狗碎的破事都翻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所以我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还望八哥理解。”
宋沅耐心解释给他听,该说的她都说了,理由就是这个,若是不听招呼,出了什么事也追究不到她头上。
“残败柳还想嫁人生子?”宋泠嗤之以鼻:“便是边关苦寒,也没人愿意做乌龟。”
宋沅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一路遭受折磨,八哥不赞她们坚韧,反倒以清白嘲讽她们,为何不仔细想想她们为何会平白受这样的折辱?押送的衙役籍贯姓名都写的很清楚,八哥这样不忿,为何不去杀了始作俑者反倒羞辱弱者,是不敢吗?
八哥这样有底气,无非是自己的家世地位让你选择多些罢了,八哥大义凛然的嫌弃可是困死在他们心头的枷锁,万一哪个蠢货信了八哥的话,香火断了的后果也是他们承担,不是谁都有资格挑三拣四的,八哥还是慎言的好。”
“我若是她们,必以死明志。”宋泠说的大义凛然。
宋沅气笑了:“可笑,清白既然能比性命重要,受辱含冤而死给别人做遮羞布不成?按照八哥的说法,那这世间的男子大半都得死上千百次,不能从一而终,还是自愿为之,这和送上门让妻妾玩弄有何区别?比那些女子都不如,最少人家是被逼的。”
这例子举得,宋泠一个没忍住就站起来了,要不是还有些涵养在身上,他能当场破口大骂,边上的侍卫也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