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告诉她他从来这个世上开始就不被欢迎,谁都不想要他,所有人都只当他是棋子,所谓王爷皇子,不过是个笑话。
他这两辈子做过最主动的选择是倾心于他,可她之前也不想要他。
裴时语当然不会认为他是在对她不满,他的心意一直很稳定,不然刚才不可能那样亲吻她。他有事向来喜欢闷在心里,但但凡她问他都会说,这还是他第一次毫不克制在她面前流露出难过的情绪。
他定是遇到极不愉快的事,她想帮帮他。
裴时语侧身面向他,勾开撒落在耳尖的发丝,又温声唤了声王爷,将他之前对她说过的话略改了下,“你我既是两辈子的夫妻,便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王爷有什么不能与我说呢?”
说完后愣住了,她好像在说情话,面庞上再度烧起来。但她没有躲,说都说了怕什么,又不是假话,再说他如今这副状态,听到后应该会高兴些。
萧承渊的确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震惊地不得了,似是想确认一般,挪开盖在眼上的胳膊,慢吞吞侧身,对上了她的眼。
四目相对,她的眼里只有他,她的眸光那么温柔专注,萧承渊突然觉得他今夜的确过于矫情了。
她与他亲吻,送他出门,贴心为他备上手炉,还破天荒地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他竟然还在在意她曾经不要他。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他,至少她要他。
但忍不住生出了些贪念,握住她放在身前的手,往前近了些,诱哄般道:“你再说一遍。”心里忐忑得很,似乎有些得寸进尺了。
裴时语看着他眼里的自己,他看起来果然不难过了,脑中浮出之前有过的念头,他是真的很好哄啊。
罢了,他既然这样期盼着,她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让他高兴一些又何妨。
裴时语回望他,任他将自己的手越握越紧,柔声说着:“你我是夫妻,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王爷若是不高兴不痛快了,想找个人说话时,可以与我说。”说完后耳根也热透,从前没做过这种事,不是所有的事一回生二回就熟呢。
萧承渊的胸膛里剧烈起伏起来,她怎会那样好。若不是当了多年棋子,他怎会遇到她,是他魔怔了,他没有不痛快了。
他对杭嬷嬷不熟悉,杭嬷嬷的话也是一面之词,他应该照惯例先去求证,等有了确切的结果后再去彷徨再与她说。
反正他现下不纠结。
萧承渊离她近了些,直至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的指腹落在她的唇上,热切而认真地询问:“可以么?”
裴时语恨不得捶他一下,都到这种地步了,还问这个做什么,难道她不答应他就不亲吻了,他怎么可能忍住。眼波一转,故意逗他:“王爷觉得呢?”反正她已经哄好他了。
萧承渊望着姑娘生动的眼,顿觉他问的问题好傻,眉目彻底舒展开来,心满意足地贴上了眼前的柔软。
在朦胧而暧昧的烛光里,这样清醒着亲吻的结果是两个人越来越难舍难分,裴时语晕晕乎乎地想,不知是不是她即兴的情话鼓舞他了,他似乎已经不满足于亲吻她的唇。
他似乎先是迷上了耳后那一小片肌肤,来回吮吻,接着是脖颈,中衣的领口被他扯开了些。
她的心急跳起来,要做避火图上的事了么?
第88章 盼你愉悦
不过愣神的功夫,他又往下探了些,灼人的气息仿佛要将人淹了。
“王爷,”寻回了些思绪的裴时语低低唤了声,手忙脚乱按住松散的交领。
诚然这是夫妻间理所应当的亲密,可他的腿不方便,若是真到了坦诚相对那一步便只能由她来主导。她看过避火图,她做不出来那样臊人的姿势,她……她还没有准备好。
萧承渊抬起头来,可他眼里的人那样鲜活,他的动作虽停下来了,眸中的欲.色反而更浓。以为她不舒服了,询问她怎么了,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哄,既温柔又热切。
姑娘的面庞上红得几乎要滴血,软绵绵地同他商量:“再等等好不好?等等再行礼好不好?”
萧承渊的脑中嗡了下,胸腔里掀起了骇浪,她以为他要与她行敦伦之礼。
他的确早就想了,想在她的每一处都留下他的印记,可他的腿没完全好,他们又耽搁了那么久,他不希望他们契合时尴尬勉强。于是他极力克制着,处心积虑地让她先习惯他的存在,先是唇,后是耳根、脖颈,再一点一点更多试探。
可听她的意思,她已同意与他行那夫妻间最隐秘神圣的礼,她只是想要再等一等,她愿意将最珍贵的领地给他。
萧承渊答应了,她待他那样好,他怎么会不同意。
得到他的答复,裴时语暗舒一口气。
但她很快发现她放松得太早了,他答应后没有停下来,再度吻住她,他似乎还想往下。
这太快了。
裴时语的心里有些乱,他向来说话算话,他既然答应她了便不会到那一步,她已经拒绝了一回,再拒绝岂不是太不解风情?
打定主意,她默默松开按着交领的手,抬手搭上他的后背,他总是想与她亲近,而她也愿意沉醉与他的亲密里,吻就吻吧。
萧承渊瞬间明白了她的默许,眸底的幽光哗啦全部绽放,晶亮的眸子让人无法直视。
她的交领散开,他支在她上方,他在姑娘潋滟懵懂的眸光中挑开她的衣带。
凉意从肩头开始弥漫,姑娘瑟缩了下,柔美的曲线在朦胧的烛光中舒展开。气息落下来了,灼热的气息在那些美好的起伏间流连往返,最终停在那高耸处缠绵辗转。
他用来握笔的手动到处点火,所过之处燃起密密的细栗,完全不受控制了。
裴时语在大脑空白之际模模糊糊地想,难怪世人爱说女子是水做的,她在他手中的确化成了一滩水,她甚至听见了自己流淌的声音。
许久之后,室内恢复了沉寂,姑娘浓长的眼睫颤颤地掀开,一下子就对上了他深不可测的眼,想起方才种种不由自主的反应,整个人重新烧起来,啊地一声用锦被将头埋起来。
萧承渊的眸光依旧灼热,心满意足地离开寝室。
静室里传来响动,裴时语从热气腾腾的锦被里探出头,心扑通直跳着,身上仍有些软。她轻咬着微肿的下唇想,避火图上根本没有他做的那些,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的。原来夫妻间还有这样的快乐,似乎不错的,就是太臊人了。
但现在更重要的是趁他不在将自己收拾妥当,意乱之下她顾不上身上的光景,可现下清醒过来了,却不愿那样在他的眼皮子下待着。
良久之后,萧承渊从净室返回,她正面朝里偎着,拿背对着他。姑娘的寝衣已经换过,他知道她是害羞了,萧承渊掀开锦被靠过去,让人倚在她的怀里。
低低的嗓音落在她的颈侧,突兀地问:“方才舒服么?”
裴时语闻言浑身僵住,才恢复些的身子顿时滚烫起来,她恨不得回身捂住他的嘴,大半夜的说什么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