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措叹气。过会儿,又懒洋洋的说:“再后来,过几年,我到七中读书,有天早上,不小心踩到同一枚硬币。然后又是一场及时雨,你从那天起,问我借了二十七次伞。”
纤纤惊讶:“这你都数?”
“二十七次伞,十次换灯泡,十二次修电脑。”他摇头,“真能折腾。”
纤纤放下勺子,拿开餐盘。她说:“秦措,说两句好听的。”
他意兴阑珊,“昨天还没听够?你在花园,梁老先生在客厅吹捧你一晚上……一个个的,危言耸听恐吓我。”
纤纤笑出声:“谁恐吓你?”
秦措毫无玩笑的意思,单手轻捏她下巴,指腹按一按她柔软的下唇,眉眼冷冽。
“梁老先生,还有祖父。说你以后回路家,找小白脸。”
纤纤挑眉,“哪个小白脸能有秦先生好看?”
“知道就好。”
“……”
纤纤握住他的手,软声:“不想听老道士,他胡说八道。想听你说,说几句让我开心的。今天闷死了。”
秦措低笑,“是,他算的不准,听我。你这辈子只有一段天定姻缘,只有我。”
“……你那发的是钓鱼链接。”纤纤瞪他,又笑。眼波似江南细雨,目光如烟如雾,到底是柔和的。
秦措迎上她的视线,眸色渐沉,低声:“留一晚再走,明早送你。”
纤纤起身,“不要。你现在打电话安排航班,从这里直飞h市,我回剧组。”
秦措说:“白纤纤——”
“是你说早点拍完。”纤纤回头,“我今晚就开工。快点,打电话。”
秦措:“……”
打完电话回来,见女人又在抓娃娃。
秦措站在她身边,看了会儿,说:“到时杀青,记得戏服都带回来,试穿过没用上的也别留下。”
纤纤控制摇杆的手僵了僵,机器手罕见的抓不到草莓小王子。
她侧眸,对他笑,“不如把张启圣的戏服也带回来,可以玩cosplay,一次性满足你。”
秦措:“他穿过。”
纤纤轻哼。
“我叫人重做新的。”
“……”
纤纤娃娃也不抓了,转身,故意嘲讽:“秦先生,要不要我把剧本发你?你干脆把他的台词也背下,做戏做全套,更有气氛。”
秦措面不改色,“剧本我看过,本来就能背。”他瞥她一眼,浅浅淡淡的眼神,“也许台词记的比张老师多。”
纤纤:“……”
她又气又笑,捡起娃娃打他,“神经病,什么人啊你!时间和天赋全花在莫名其妙的怪癖上,你那么闲,多看两份报告多开会。”
*
早上起来,路守谦的神色终于不像昨晚那般冷峻。
路太太吃完早饭,开口问:“你今天去公司吗?”
路守谦坐下,摇摇头,“不去。”
佣人前来收拾桌上的餐盘、碗筷。
等人走了,路太太有意逗丈夫开心,便笑,“老公,你知道昨天梁老先生说白小姐什么吗?”
路守谦骤然变色,“你已经知道了?”
“什么?”路太太一愣,“我知道啊。你和小洄在花园,我回屋子里拿衣服,听见的。”
路守谦一想,原来是梁老先生后来说的。
他伸手,将茶几另一边的烟灰缸拿到面前,从抽屉里取一支古巴雪茄,点上,“他怎么说?”
路太太笑了声:“特别荒唐。梁老先生说,白小姐是他从未见过的千秋万世祥瑞命。”
路守谦皱眉,“那是什么?”
路太太起身倒茶,“简单说就是旺夫命,兴家镇宅。可梁老先生说的玄乎,可把白小姐吹的天花乱坠,说她什么都能旺,丈夫子女不必说,公婆长辈,亲戚邻居,花草宠物都能旺。”
她摇头,将一杯茶放在路守谦手边,“你说好不好笑?梁老先生也真是的,这哪是秦太太想听的呀。人家秦太太只盼着白小姐和她家秦措八字不合,能有借口拆散他们。”
路守谦脸上没有半点笑意。
路太太说:“老公,你从昨天就不太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跟我讲讲。”
“那位白小姐。”路守谦向后靠在沙发上,吸了口烟,“旺娘家吗?”
路太太一愣,“肯定不旺。宁宁说,她是孤儿,亲生父母早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