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而且还是在林妃面前!
可如今她姐妹三人沆瀣一气,林墨身上又那么邪性,萧东极不在京都,她只能忍!
李俊很满意她的反应,点点头,“来人,送各位夫人回去。”
雨彩与恒娘慌忙赶来,她们方才听到皇后所言,皆吓得冷汗直流,好在陛下英明,为墨妃洗了冤屈。
只是一路上,她们都不敢开口说话,直至回到墨染殿。
萧青烟自顾自地回到屋里,见她们一个个脊背挺直面色微恙,想来定是想起了什么。
她道,“你们也觉着我身上有什么?”
恒娘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婢子们只是来伺候娘娘的,至于旁的,陛下自会定夺。”
雨彩也跟着跪了下来,将头埋了起来。
萧青烟噗嗤一笑,想来当年知情的那些宫婢寺人们全都被萧若华与李俊清理干净了,而眼前的这些侍婢,对于当年的事,不过只是一知半解。
自她在君宝山被祭祀,有关于她的一切都成为了禁忌,所以她们才会生起恐惧。
人们对放大的未知,都是恐惧的。
两人听到她这般一笑,皆不约而同地浑身一震,好半晌恒娘才道,“娘娘怕是饿了,婢子这便下去吩咐。”
自从江城子在道场上有所暗示,宫中上下一见墨染殿都绕着走,霎时间,墨染殿周围倒是清净了许多。
只是这份清净未曾持续多久。
林妃掌权已有七八日,她初次掌权,自是有好些事要忙,她一人自是忙不过来,刚好林璇在,正好帮了她。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刚平静不久的后宫,又热闹了起来。
但这份热闹却依旧不属于墨染殿。
萧青烟依旧款款坐在厅中与林墨下着棋,静待花开。
雨彩端来了几匹珍珠丝绸过来,“娘娘,江南进贡了一批珍贵的珍珠丝绸,总共三匹,陛下吩咐,都赏给娘娘。”
萧青烟目不斜视,轻轻落下一子,“我无德无能无功,陛下为何要赏我?”
“今日寡人收到战报,燕王退敌十里,墨妃乃燕王爱妃,寡人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李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几人闻声,忽而起身站在一侧,李俊款款而至,瞥了一眼雨彩手里的那些丝绸,“墨妃不喜欢?”
萧青烟只福了福身,“陛下赏赐,妾哪有不喜欢的?”
李俊满意地点点头,他扫了一眼棋几上刚开的局,“墨妃很喜欢下棋?”
“闲来无事罢了。”萧青烟淡淡道,“妾不喜走动,又无才无能,帮不上皇后更帮不上林妃娘娘,也只得乖乖待在殿内,不给她们添乱罢了。”
“墨妃谦虚了。”
李俊拍了拍手,“今日天气尚好,墨妃不如陪寡人去宫中走走?”
“妾无趣地很,陛下若让妾跟着,怕是会扫了陛下的兴。”
“无妨。”李俊道,“寡人也是个无趣之人。”
他瞥了一眼一旁的“静怡”,“脖子好些了?”
林墨慌忙跪倒在地,她本想说话,但却怎么也寻不到发声的部位,于是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
李俊微微蹙眉,却听萧青烟道,“承蒙陛下关爱,她刚上了药,近些时日都不能开口说话。”
“这病症,还真是稀奇。”李俊似笑非笑 。
李俊入墨染殿带墨妃逛后宫的消息不胫而走,不仅仅整个永巷,甚至整个后宫都知晓了。
林妃此时正看着手中的账本,而林璇却怎么也坐不住了。
她怒道,“阿姊,你就这样任由那个贱人勾引陛下吗?”
林妃却依旧正襟危坐,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她若是想要留在宫中,咱们成全她便是。”
林璇更搞不懂了,分明是林墨那贱人刚入宫便要高攀皇家,甚至要分走陛下对长姐的宠爱,长姐怎么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阿姊,那贱人分明居心叵测!”
林妃这才放下账册,抬眸道,“你啊你!阿姊教你的那些东西,你是全都忘进了狗肚子里了不成?”
林璇这才收回怒意,但依旧不解。
林妃淡淡道,“若想要在后宫长久立足,光靠宠爱是不够的。”
陛下的子嗣不多,除了太子殿下,便是林妃所出的二皇子。
自那人灰飞烟灭之后,陛下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故而将争宠放置于第一位,不过是下下策罢了。
她已经有了二皇子,今后的日子她只要乖乖服从听话,谨防小人便能靠着儿子安稳度过余生。
可皇后不同,她没有子嗣,而且与太子的关系微妙,她必须去争才能稳固她的地位。
萧东极出征东海数月,一直没有战报传来,皇后自当慌张,人一旦慌张,便会做错事。
一旦做错事,便叫人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