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招,萧唤云便被另外那人所制服,可萧唤云的嘴里却一直对那说书人叫骂,只是她说的是西北话,众人一时都没听懂。
那人本想就这样将她带走,谁想徐掌柜跑了出来,这家茶馆他已经经营了这么多年,从未出过这样的乱子,一时气恼,便叫人将他们拦了起来。
“二位贵人,小店不过是小本买卖,还请二位给个交代,一会儿官差便到了,还请二位留步。”
王诗柔本打算坐视不理,自那日马球赛,她对萧唤云几乎没有好印象,虽说她没有旁的那些贵娘子身上的庸俗之气,但她依旧不喜她。
谁想她刚将窗户关了,却见羽香走了出去。
“慢着,这位娘子今日所毁,由我家娘子一一赔上。”羽香边心疼边将荷包掏了出去,那可是自家娘子攒了许久的月银啊!
“不必。”萧唤云也不知酒醒没醒,将身上的所有银两全都丢了出去,“以后,若是让我再听见你们说这个故事!我见一次砸一次!”
说完,她在身旁男子的搀扶之下,晃晃悠悠地走到羽香面前,眉眼一眯,“你家娘子呢?”
羽香指了指楼上, “我家娘子正与王五娘谈天呢。”
萧唤云嗯了一声,便径自上了楼,可一推开雅间看见三个海棠色身影时,神色又是一僵。
“原以为雅间里只有你们两人。”大约是因为醉酒,萧唤云看人的眼神总带着一丝侵略的气息。
林墨见她来了,正要同她介绍,谁想萧唤云却冷笑一声,“林可儿,林家那位得了哮喘送去青竹观的庶女。许久不见。”
林可儿乖巧地倒了杯茶给她,“萧娘子酒醉的厉害,不如喝点茶醒醒?”
“呵,不必了。”萧唤云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雅间,突然喉间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她慌忙捂住嘴,转身跑了出去。
林可儿只好放下茶盏,撇了撇嘴,“萧娘子定是还在生我的气呢。”
林墨恍然,“你与萧娘子原来是旧识啊。”
林可儿点头,“恩恩,若非当年哮喘发作,如今我怕是早就成为萧娘子的徒儿了呢!”
“此言何意?”
“墨儿有所不知,我自小就很喜欢马球,当年亲眼瞧过萧娘子打马球,便私下里偷偷央她教教我,那时我还不知晓自己有这个病,萧娘子也是一片好意,教了我一会儿,可谁想,就是那么一会儿,我便哮喘发作,险些丧命……”
她低着头很是自责,“自那之后,我与萧娘子甚少见面,这些年我又一直在青竹观,都没来得及同她道一声歉。我知道她因为我的事,定是受罚了。”
林墨正要安慰,却听王诗柔轻叹一句,“林娘子不必自责,慧极必伤,此事不该怪你。”
林可儿有些受宠若惊,“多谢王五娘替可儿排解。”
“五娘,你怎会来这茶馆?我怎么没瞧见你的护卫呢?”
林墨环顾四周,旁的贵人雅间门口都站着几个护卫,而王诗柔门口却空空如也,除了她身边的几个侍婢,便再也没旁人了。
王诗柔道,“太子将那些侍卫都换成了暗卫,说是不想坏了我的雅兴。”
见太子这般贴心待她,林墨感到由衷地开心,就连眼角都带着笑意。
林可儿亦是羡慕道,“太子殿下对五娘子真好呢!”
王诗柔莞尔,“听闻礼部侍郎嫡长子待林娘子亦是不错。”
林可儿耸耸肩,“他对我阿姊确实很不错,不过我阿姊不喜他。”
旁人的事王诗柔不想知道,便问,“一会儿你们要去哪儿玩?”
往年正月,林墨都是在菡萏院度过的,所以外面的世界对于她来说,全都是她想涉猎的,于是她只摇摇头。
林可儿却道,“听闻晚一些街上会有猜灯谜,玉河上也会有画舫游船,好些平康坊娘子都会在画舫上起舞奏乐,很是热闹呢!”
林墨被她说得眼眸一亮一亮的,她说的这些她都想去看。
王诗柔道,“看完灯会还是要早些回去,年节里人多,怕是会混进来什么东西。”
林墨点点头。
从茶馆出来时,长街上便已经早早挂满了灯笼,灯笼各式各样,美不胜收,林墨不由得看呆了。
林可儿拉着她的手道,“墨儿,前面的灯笼更多呢!”
林墨亦是点点头,兴奋得跟了上去。
“可儿,跑慢些,五娘都跟不上了!”林可儿仿佛一只入海之鱼,拉着林墨一直往人群里钻。
林墨也知她也不经常出门,所以格外兴奋,但她还是时刻想着王诗柔的叮嘱,这么多人,一不小心定会发生什么,还是要小心些。
只是林可儿好像并没有听见,只顾着拉着她往前跑,就连她们各自的侍婢都有些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