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经历过无数次征战的,也许每一次,他都做好了破碎消亡的准备。
钟樾此刻说不出话来,只同样坚定地摇了摇头。
如果放任白鹭留在山里,只有唯一的结果,那就是白鹭逐渐被心魔所完全控制,终日砍伐林木,最终被天神处理掉。
“我这阵子,过得特别开心。”白鹭努力地挤出了笑容,因为他知道钟樾肯定会难过,“我住进了自己向往的大山里,每天打猎,还和喜欢的哥哥天天待在一起,我觉得…”
钟樾依旧摇头,他不想听白鹭说这些话。
听到这些话,就仿佛白鹭随时就要离开了。
白鹭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觉得这样就足够了…挺好…”
钟樾终于忍不住,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用自己的嘴堵上了对方的嘴。
这举动来得很突然,就连钟樾自己也不能明白。
白鹭说不出来话的那一刻,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他伸手抱住了钟樾。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松开以后,白鹭呜咽着说,“好朋友之间不会做这种事的。”
钟樾此刻心跳得很快,他也不明白好朋友之间做不做这种事,任由白鹭抱着他,说:“怎么又哭了。”
“你亲我。”白鹭抬起手背擦眼泪,“我觉得开心了,就不想放弃了。”
白鹭的这句话彻底地触动了钟樾,钟樾便说:“那就不要放弃。”
他们俩都“私奔”了,要放弃就太可惜了。
“现在还有时间,我们一起想办法。”钟樾冷静下来,看着他说:“有入魔就会有出魔,我们需要找个不受天神干扰的地方,找到替你除去心魔的方法。”
白鹭懵懂地点了点头,随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要怎样才能把它赶出去呢,它好坏啊…如果把我重新变弱能行吗?”
白鹭一副“哥哥快来砍我”的模样,钟樾不满地揉了一下他那头卷发,打消他这奇怪的念头:“要做就彻底把它除去。”
白鹭于是又点头,模样乖得不行。
“我们今晚…就离开这儿,到别的地方去。”钟樾说。
“去哪里?”白鹭问。
“我觉得老爷爷有古怪,也许不是凡人。”钟樾低声说,“他今天看见你的时候,反应不太寻常。”
白鹭即刻露出一脸警惕的表情。
两人挨在一起,说了许久的话,直到两个人心情都好起来。
“哥哥。”白鹭将脸转过来,看着钟樾。
“嗯?”钟樾也将视线转向他。
“我能再亲你一口吗。”白鹭问。
“你自己说好朋友之间不会这样的。”钟樾说,他都不知道自己刚才算不算是亲了白鹭。
“嗯…好像是这样。”白鹭苦恼地说,“不过为什么好朋友不能亲嘴呢?”
这个问题问倒了钟樾,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好像也没有这样的规定。
主要是他以前没有过像白鹭这么要好的朋友,他不知道和好朋友在一起会做什么。
“说不定是可以的。”白鹭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哥哥如果不愿意的话,就不亲了。”
钟樾看他有些情绪低落,便说:“没有不愿意。”
“真的?”白鹭顿时眼里亮亮的。
“嗯。”钟樾应道。
只是亲一亲,应该不会怎么样。
“那我要亲了。”白鹭说道。
钟御于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上,等待他慢慢地靠过来的过程里,心跳莫名其妙地开始加快。
白鹭没有马上就亲,而是在离他脸极近的时候停了下来,观察起钟樾好看的鼻梁与红唇。
钟樾被他盯得有点儿不自在,想转过脸去,白鹭却在这时凑了上来…
“嘿!年轻人们!”房门在这时被一手推开。
两人即刻被吓得分开,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扭过头就看见老头背着一头鹿进了屋,笑容满面的:“你们在干什么啊,晚饭不吃了吗?”
钟樾和白鹭都莫名的满脸通红,像被撞见了什么丢脸的事儿,话都说不出来。
“走走走,今晚烤鹿肉。”老头则是无所顾忌地上前来,将他们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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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之外的白家宅邸内,白家所有用人都在忙前忙后,准备着夫人的生日宴。
而作为主角的白夫人则坐在大厅一把藤椅里,郁郁寡欢。
在她斜对面坐着一家之主白景涵,此刻正凝神把玩着一枚沉甸甸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