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行为的是镇压六国余孽,为的是大秦江山稳定。可一路行来,天下太平,这是陛下想要看到的?”
嬴成蟜给的理由是“身穿白袍银甲,乱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是男儿梦想,帅就完了”。
“哼。”
“依秦律行事。”
羋随摆摆手。
始皇帝杀意大盛,嘴角勾起。
“彻查这块陨石,朕三日内要结果。”
嬴成蟜拍拍其肩膀。
中军为前后左右军包裹,最是安全,是将军专属,不是偏将之军。
“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啊?”
看着羋随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嬴成蟜心生不祥预感。
想要主帅冲锋提升士气,这套铠甲完全可以让一个门客穿上假扮,外面也很难看出来。
为了几块封地,这些功臣敢于和始皇帝做斗争,公然反对始皇帝的郡县制。
便如墨始于儒一样。
杀人这种事,不急。
一身尘埃的羋随定睛观看,看到有马鞍、马镫辅助,随便一个甲士都能在马上解放双手张弓搭箭时,不由嗟叹一声。
这不是有大疾是什么?
“随哥,你这十年有没有培养将领,能将万人的那种,我还差四个偏将。”
始皇帝收起笑容,一脸漠然。
“我平日要求不多,今求皇兄不要被愤怒冲昏头脑,成了一个嗜杀之辈,这会将大秦帝国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摸过身上比寻常硬弓要大一背的牛角大弓,自怀中抽出弓弦,作势要上。
“朕不食言。
“沛公言之有理。”
“朕不是成蟜,朕是会杀人的。”
城门大开,羋随揣回弓弦,冷哼一声,一马当先。
三千骑兵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不多会,车帘掀起,左丞相入内。
嬴成蟜就知道会是如此,换上了全身铠,羋随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这是一个奉旨夺权的过程,东海郡诸多功臣家族既是为始皇帝捉拿反贼,又是争夺在东海郡的权力。
始皇闻之,遣御史逐问,莫服,尽取石旁居人诛之,因燔销其石。
“天机不与凡人言。”
羋随懵逼了。
二是延长弓弦使用寿命,弦绷的越久,越容易断。
鬼谷子背对光源,正面看上去有些昏暗。
“我把饕餮军分成五军,你善骑射,适合压阵掩护,做中军将军,领中军。”
天高皇帝远,这里的官员都是本地士族。他们只不敢惹始皇帝,其他人,一律不想鸟。
赵公明拱手低首。
不知过去多久,时间有如静止。
“你把中军给我,你领哪一军?”
演武场边缘。
众人面面相觑。
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只要上了战场就不是万无一失的,更不要说去冲锋。
为了验证心中想法,确保没有会错意,李斯临行前恭声问道:
“可用刑乎?”
“算了罢,你敢用我还不敢给呢,一共就那么点家底,要是这场仗输了怎么办?宝不能都押你一人身上。”
“朕既然答应了你,便给他们一个机会。”
一把好的长弓,弓弦都是在临战时才会挂上去。
要说场中真的有人能勘察出什么,那一定是鬼谷子。他的一生太过传奇,几无不知。其本人事迹知者甚少,光是那几个弟子就让人不得不信服。
冲锋,便是冲向锋锐,冲锋军向来是军队中死亡率最高的。
羋随的回应是“有大疾”。
他承认穿着这套铠甲的嬴成蟜,有三千武功高强的门客保护,很难死,甚至很难受伤。
他方才在外面已是用过望气术,干干净净,什么也没看到。出现这种事,不只是因为时间长,而是因为有阴阳师刻意抹去了痕迹。
丞相完全有权力管地方官。
“我有亲卫营,我不领军,我喜欢冲锋。”
“昔洪水泛滥,鲧屯土筑墙,求得九天息壤,可长万仞之高,水灾乃止,二三年复,汹涌十倍不止,多少谷地化大泽。
一直说到那个竖子一脸讪笑,讨饶要他不再说下去。始皇帝这才停止列举,冷笑,以一句反问结尾。
始皇帝大力揉捏眉心,手挡住了光,面便暗了下去。
李斯等了片刻,没等来找不到结果有什么惩罚,也没等来始皇帝给予调动周边城县官员的圣旨,还没等来证明丞相身份的信物,例如仪仗兵马一类,心中便有数了。
“后禹王挖开堤坝,深挖沟渠,引洪水流向四面八方,水灾再不复。
郎中令在车厢外应声。
黄帝不是不会阴阳术,而是在黄帝那个时代没有阴阳家这一称。阴阳家创始人邹衍本就是吸收诸多知识而开创阴阳一脉,其中黄帝是主流。
“先生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是在戏耍朕?”
“唯,臣告退。”
手指开始有节奏地敲打膝盖,始皇帝闭上双眼。
始皇帝懒得搭理突然莫名其妙的弟弟,他已经习惯弟弟发癫,走向驷马王车的车厢。
王诩沉声道。
“你管这叫要求不多?”
“哼!”
主帅身死,除了军队面临无人指挥,对士气也是一个巨大打击,历史上主帅被俘或被杀而输了战争的例子比比皆是。
那么这回大索比当初两制之争还重要,索多少六国余孽,他们话语权就会多多少。这是他们最根本的利益,可以遗传后世子孙,他们怎么会不竭尽全力呢?
某竖子最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个方案或许不是最终执行方案。始皇帝身边聪明人太多了,集思广益很可能想出更好的。
车厢中只剩二人。
火光下,那竖子脸染红晕,不知是羞红,还是气红,亦或是急红。
动作带起了风,风摇曳了烛火。
《史记》有载:
三十六年,荧惑守心,有坠星下东郡,至地为石,黔首或刻其石曰“始皇帝死而地分”。
羋随不解。
鬼谷子一字一顿。
始皇帝入东海郡,见陨石,东海郡郡守景差渎职,郎中令章邯斩之。
雁门郡前。
提气轻喝。
若是这陨石坠落的当日他们过来,还有可能勘察出一点物事。但过去一个多月了,谁能看得出来啊。
嬴政无奈一笑。
嬴成蟜瞪大眼睛。
“我阿母?她来做甚?”
“你练《黄帝》的事被韩太后知道了,啧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