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李是用来观赏的,吃不得。”
孟宛清听了他的话终于忍不住“哇”的一下吐到自己手上,满脸憋屈,“那你不早说还害我吃掉!”
赵景行听着只觉新鲜,又摘了一颗在手中把玩,“你这顺手牵羊的毛病不治治,如何改得了。”
这一说又勾起了远久回忆,关于她是如何顺手牵羊将他猎来的野兔拿走的回忆。
孟宛清尴尬的摸鼻笑笑,打着哈哈道,“四叔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这般计较了。”说着生怕他旧事重提,赶紧转移话题道,“咦,四叔,你身上怎么长了疹子?”
说着便要伸手去摸他颈脖。
赵景行意识到上面是什么后将她伸过来的手轻拍开,痛的她赶紧缩回委屈的不得了,却听他声音不似方才那般的玩笑,正色问,“你今日来找我有何事。”
今日啊……孟宛清见他恢复了往日公事公谈般的神色,也收敛了不少,认真道,“我是来感激四叔上次命黎平将醉酒的我送回府上的。”
“上次是谁请你吃酒。”听她提及那事毫不避掩的看着自己,目光感诚,赵景行便知她已不记得,如此也好,他将那枚李子无声放回桌上。
“上次么?”孟宛清忆起那事,无奈笑笑,“上次是吴公达做主请客,可到了烟云楼后不知怎的叶椎又说由他来请,我也搞不清楚究竟是谁请客,反正帐是我结的。”
吴公达,叶椎。
赵景行不着痕迹的拿起凉了一半的茶浅尝几口,却见孟宛清睁着澄净汪亮的眸子一动不动偷瞧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喝茶的动作不禁顿下,“还有事?”
孟宛清见被他窥破,有些脸红的自言自语了声,“这么明显么……”
“有事便说。”他眼角余光朝隔在内室中间的那道屏风看去,李质的衣角俨然露出一角,想必他已经站在那儿听了许久。
孟宛清哪里知道里面有人,若是知道她绝对不会说出接下来的话。
只见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颇有点畏畏缩缩的试探了句,“四叔……”
“嗯?”
“你能不能……借我点银子啊?”
借钱?赵景行一个眼风扫来,其威沉迫的她抬不起头来,站在屏风后静观的李质但觉玩味,这位孟大人可真有意思,先是一口一个“四叔”的攀关系,又顺手牵羊从园子里摘来李子借花献佛,半点找人办事的诚意也无,眼下更是厚颜无耻的开口借钱,当真空手套白狼来了。
坐在他身侧的谭松明却是若有所思的抚着茶盖,似在沉思什么。
“你要多少。”
孟宛清等了差不多半刻的时间,她原以为没这么容易,没想到赵景行一句也没过问便问她要多少。
这倒是难到她了。
她心里一面琢磨着该拿多少银子去禁庭跟提刑司那边通融,一面计算能从孟府还有金玉轩搞到多少银子,这七算八算了一番后,她估摸了个数字:“三千两。”
三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