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跟我提这些便是没有将我当做朋友了。”砚官儿义正辞严的拒绝了,眼神亦有受伤的意味。
孟宛清触上那眼神不由得想起第一次遇见他时的模样,他当时被沈曦那般压在身下,眼中无尽的哀绝。
一时,心痛的竟无法呼吸。
“我出来的够久了……”混乱说完,她定定看向他那张好看的令人移不开眼睛的脸。
砚官儿亦静静看回她,半晌,问,“你还想再听我唱一遍《游园》么?”
她嘴唇动了动,“我想听你欢喜唱的。”
言外之意,你喜欢唱,我便欢喜听,你若不愿,便再好听我也不听。
砚官儿没料到她会这般说,怔了许久,“你是听到方才班主跟我说的话了?”她还来不及答便听他轻笑道,“无妨的,权当练嗓。”
况且,她在,他也想唱给她听。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她自然尊重他自己的意愿。
然后又听他带着小心跟问询的语气道,“我日后能去你府上找你么?”说完,对上她懵然的眼神,他垂首解释道,“以朋友的身份。”
他想和她的做朋友。
孟宛清只觉得心内一窒,“自然。”
说完却是再也承受不住那般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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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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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城,提刑司。
此处专门关押朝中罪臣,管制森严,等闲不得靠近,除却身份摆在那儿,方可没经上头示意便可进来。
黎平在马车停下之前便先跳下来跟看门的侍卫提前打了招呼。
“我真是太难了,你们一个个的总想不经上头同意便进来看人,我做为刑部的尚书,我也很为难啊。”
此中关押的不乏王公贵族、皇亲国戚。
那些沾亲带故的便总是没有跟上头示意便过来看人,或捎带消息,提刑司做为大京国最厉严的刑罚部门,自然不能像菜场般任人进出。
身为尚书的李同文便经常面临如下场景:
或是某国公的家人来探亲,可对方犯的是因循以纵奸,假公济私等罪名,自然不能让他们进去。
再有国舅或跟宫里沾着关系的,此类人最难缠,张嘴闭嘴便是要告到太后或是某太妃面前,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
李同文当真心累。
“李大人。”黎平见他才跟几个围着他吵嚷了大早的人中走出来,便即刻上前亮了亮腰牌给他看。
李同文忙的晕头转向,看都没看便道,“不允,一律不允。”
黎平闻言,朝马车方向看了看。
彼时,马车停下,那人从车上下来,一身青海麒麟袍江牙海水纹在日头底下显现嶙嶙寒光,高挺的身形,不动声色的气势。
行走间,身上那件乌衣斗篷迎风飒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