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李同文自然看见赵景行了,虽则他此刻还被另几个难缠的皇亲围堵着,可口中仍没忘记提醒,“没有太后的懿旨,谁都不能进来。”
赵景行堪堪走到提刑司门口的时候,脚步停住。
李同文看着心里也松了口气,只是这口气没能松太久便看赵景行无视提醒,拨开挡在他面前阻挡的长矛便闯了进去。
“诶?王爷……王爷……”李同文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
另几位皇亲见状闹的更厉了,“凭什么赵大人能进去,我们便不能?”
这……李同文当真气结。
黎平笑而不语挡在提刑司门口,想进去?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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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幽暗,烛火昏沉。
每隔十步便有侍卫禁守在那儿,手持长矛,身姿笔挺。
赵景行一路通行无阻,也没人能阻拦他,任他现在的身份跟权位,便是真硬闯了他们也不敢阻拦。
“奉恩侯关在哪儿。”他走到几处关押重犯的监牢前时,脚步缓下。
负责看押的侍卫你看我,我看你,都有点不敢说。
赵景行见状直接一道一道往里闯,一间间检查,如此狂妄目中无人,可即便如此,那几个侍卫也只有劝阻不及跟在后头,不敢言说。
一排排找,一间间翻,终于被他给寻着了。
人就关在最后一间,也是光线最昏暗,最潮湿的牢房里面。
“在外守着。”赵景行进去的第一句话便是对紧随他来到这儿的几个侍卫道。
那几个侍卫只得出去,守在门外。
谁知他随手掷了件长矛出去,长矛掷出的距离足有一射之地。
“这……”被他夺去长矛的那个侍卫吓的脸都白了。
另几个在对上他暗幽眼神的侍卫吓的马上明白其意,关上门走的远远的,心中一面后怕,一面叹道,摄政王当真臂力惊人!
那支长矛正射中千米之外的烛火,而烛台,未倒。
能如此灵活掌控气力,分寸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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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内,弥漫着类似腐朽糜烂的气息,地上的稻草都已经潮的发烂发臭,紧钉在墙壁上的木架正绑着一个人,只是,那人受了极重的极刑,早已无法站立,两膝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宛若死了般。
赵景行借着幽暗的烛火看了看,地上散布刑器,有烙片,牛筋刑鞭,尖刺项圈等……他的双脚甚至戴了链球,那球重百斤,轻易动弹不了。
“魏忠。”
他在喊他名字。
奉恩侯似是昏死状态,一动不动,他浑身伤痕累累,鲜血都凝固了,衣衫上全是被鞭子打烂的痕迹,皮开肉绽,有的还化了脓。
头发混乱披蓬,粘在他遍布鲜血的脸上,细看之下,有一只眼睛甚至还被挖了。
更别提身上其它被烙出折磨的痕迹。
有些人,问了“逼供”还真是无所不用极其。
赵景行无声向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块干净的帕子,他蹲在奉恩侯面前一点一点拿帕子擦去他嘴上凝结的鲜血。
他的牙齿都被生生锤落了大片,有的将落未落,挂在嘴唇那儿。
他擦拭的动作微微停下,“你若就此死了,你家中妻眷恐活的更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