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听了她的话,鼻间轻哼了声,竟是从炕桌上下来连皂靴都没穿就这么光着脚走到她面前,朝着那张清秀端方的脸缓缓吐了一口浓烟。
孟宛清被呛的差点咳出声来。
紧接着下颚被他紧攥住,她被迫对上他阴鹫的眼,像是要将她生吞了般明厉,“孟洵,你好大的胆子。”
只一句便令她混身绷紧了,不敢与他对视。
她知道他在说哪件事。
“为了一个下九流的戏子,居然敢对本王下毒手。”重提此事,沈曦攥在她颚下的手不觉又用了几分力,像要将那儿粉碎般。
孟宛清痛到倒吸了口气,那明澈又惶然不知如何的眼神撞进他眼里,倒叫他手上的劲缓了缓。
“呵,颜色倒是好颜色,只是……”说话间,他猛得凑近她将她那张白的一丝瑕疵也无的脸看的清清楚楚,“你是何时跟他好上的。”
好上?孟宛清太阳穴莫名突了突,嗓子发干,她尽量不留痕迹的后退了退,跟他保持距离,“殿下……臣,不懂殿下话的意思。”
这敢情是把她当成兔儿爷了?!
沈曦将她整个往后一推,直推的她脚步踉跄,“孟洵,本王劝你实话实说,今日你既进了本王的金华殿,能不能出去,还未可知。”
这是将话挑明了威胁?孟宛清现在无暇顾及这些,只是有苦难言,她本来就跟砚官儿之间没什么,这叫她怎么解释啊?
“放心,宣平侯府上的那件事,本王与你一笔勾销。”沈曦难得语气和缓了些,却是眯眼冲她意味不明的笑笑,“毕竟,该尝的甜头本王也尝到了。”
说这句话时,沈曦眼底尚有几分意犹未尽。
那是不加掩饰的占有跟餍足。
孟宛清只觉得脑袋中心似被什么钝器狠狠击打了下,有片刻的怔蒙,她强自将神思拉回,保持谦卑的回话姿势,“……臣……”
她该说什么?她已经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见她呆鹅般杵在那儿,沈曦也觉无甚趣味,将烟袋往旁边太监的手一搁,负手望着她,“罢了,本王今后还有用你,也不会太过为难你,只要你识时务为俊杰,今后……”
“殿下。”一个太监突然脚步匆匆的走进,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沈曦听了他的话,面色转沉,“呵,本王见个人居然也会惊动旁人,去,给本王拦住。”
“是。”小太监又匆匆退下去了。
只是,沈曦原本和缓的面色又阴沉下,再度朝她走去,这次没有再跟她浪费时间,开门见山道,“本王要你来本王麾下。”
孟宛清不敢应声。
“你如今不过翰林院一个小小六品官员,本王想如何拿捏便如何拿捏。”原本上次在宣平侯府的事就足够他动手除掉她,若不是……思此,他屑然道,“还有,若非本王,你以为你这官能当的如此顺遂?”
“殿下意思……”她是真懵了,她能如愿当上修撰莫非跟他还有关?
她是万万不相信的。
沈曦却将她眼底的疑惑看的明白,笑嘲道,“怎么,不信?不信便去问问你们陆院士,问问原本这修撰之位是谁的,最后又落到谁手中。”
难道真是他?可是,他为什么又要帮自己?他之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