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去摄政王府,可远远的瞅见那高檐飞角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唉……她,她还是开不了口。
“小哥,赌吗?”赌坊前拉客的伙计见她神色萎靡,知道她心底不痛快,上前千邀万请的。
孟宛清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不留神走到赌坊门口了。
“这心里头不痛快啊,还就得赌,这一赌忘忧愁。”伙计连说带拽的将孟宛清带进去了。
长这么大孟宛清还是头次到赌坊里来,里面三教九流什么都有,既有衣衫褴褛如叫花子般的人物,也有穿金戴玉的公子哥,更兼媚态横生的陪赌女子。
赌坊里到处都是吵吵嚷嚷伴着粗鄙骂娘的声音。
孟宛清脑子混乱乱进来,什么准备也没有,随便走到一桌玩起了押宝。
押宝的结果只有两种,选择了,赢,选错了,输。
“来来来,押大还是押小,押大还是押小勒!”赌坊的伙计手里拿着盖盅般的东西压着骰子,左右摇摆,上下来回的晃着。
两侧赌徒们纷纷出资,或买大,或买小。
孟宛清犹豫了下,将荷包里的碎银掏了一角,扔了出去。
“哥儿生面孔啊,头次来吧?”那伙计眼睛贼,谁面孔生谁面孔熟一看便知,跟她打了几下招呼便笑,“这生面孔来我们赌坊啊,逢赌必赢!不信大家伙呆会儿看看便知道了!”
孟宛清任由他说,心思完全不在这儿,不过是想有所发泄罢了。
其它赌徒听了伙计的话却纷纷相信了,孟宛清押大便押大,孟宛清押小便押小,头几次倒是赢了,只是堵到后面随着筹码越来越大,势头转逆。
有些聪明的见好就收,有些则赌红了眼。
孟宛清便是其中之一,她像是跟自己较劲儿般,明知赌坊里到底是套路,算计跟陷阱,她却一陷到底。
将荷包输空又将腰间的玉佩给拿去当了,最后干脆把脖子上的金锁也输了。
便是体己银子也输的半分都无。
“哥儿,这些,不够啊。”那伙计掂量着手里的碎银,用挑剔不足的目光瞅着她,“哝,你瞧瞧,这局可是玩大的,你这些才只够输个零头呢。”
哦,原来,都输光了。
孟宛清也没甚感觉,“我只有这些。”
“我瞧未必。”那伙计眼珠子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渐露兴味,“我瞧哥儿这身衣裳倒是簇新得。”说话间竟是朝旁边几个打手递了递眼色。
那几人竟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要上来脱她衣裳。
孟宛清自是抗拒不肯,一来二去的,气氛便搞僵了,其中一个打手朝她狠啐了手,摩拳擦掌便骂道,“臭小子!看来今天不挨打你是不肯乖乖脱衣裳了!”
说话间便抄起家伙什要朝她打砸来。
正吵闹间,一张银票却凭空出现,“她输的,我来兜。”
“你谁啊你?”打手们不客气的回过头,待看见来人时却露了笑脸,“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咱庆喜班的台柱子。”
庆喜班的台柱子。
孟宛清听到这几个字时便若有所觉的望去,这一望,便望见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