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几位私藏火铳心怀不轨的小厮……”孟宛清一一走到他面前,欣赏他们脸上恐慌失色的表情,“明知朝廷禁止民间私藏火铳,你们却还知法犯法,我爹爹为官十多载,最是刚正不阿,别说你们是孟府的家私,便是他亲生的儿子他也会亲自将你们送进衙门听候发落!”
黎平听到这当真忍不住在心内大赞一声。
好个“孟洵”,寥寥数句便将看似复杂的事处理的利落简单,还顺便将眼中钉一并除去,既给了孟士宏台阶颜面,又巩固了自己身为孟府嫡长子的权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孟士宏纵然面色几分僵硬几分难看,也不得不默认了。
难道真要将自己的官途跟孟府声誉葬送?!
“那就劳烦黎都使了,呆会儿你离去时顺便将那几个有罪的小厮一并带去,送到衙门。”说着,孟宛清朝他规规矩矩的鞠了一躬,“我爹爹才痛失爱妾,正伤痛,怕是没法去官府走一遭。”
黎平自然明白她言外之意,含笑拍拍她的肩,“放心,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办。”言罢,凛然朝那几个小厮望去,吓得他们缩脖子抖肩瑟瑟发抖,“来人!将他们统统带下去!”
“是!”
眼看着贺姨娘的尸体、司林还有那些刚包围过她们的小厮一个接一个的被带走,堂内顿时空出大半。
人少了,屋子瞧着也空多了。
“房嬷嬷,母亲就劳烦您带回浣纱院找个大夫好好看看了。”
接到孟宛清的吩咐,房嬷嬷哪敢怠慢,立时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办。”一面回,心里一面琢磨着,哥儿说将夫人带回浣纱院,这是要继续软禁她的意思了?
林月娘一走,屋内剩下的除了那些丫鬟婆子便只有孟士宏跟孟宛清“父子俩”了。
孟士宏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憋闷,郁卒,还有强压按捺的不满跟肝火。
唯独没有丧失受妾的伤痛。
果然是个没心没肺薄情寡义的男人。
“马三。”孟宛清一声令下,目色凌厉的扫了那些丫鬟婆子一眼,“叫人牙子过来,有卖身契的发卖了,没有的统统遣散。”
“哥儿饶命啊哥儿!”那些吓的直哆嗦的丫鬟婆子们一声接一声的哭嚎起来,吵闹得很。
马三手里还留着一把火铳,闻声朝着天际便开一枪,震烈的巨响吓得她们不敢再哭喊,泪眼巴巴的跟着他往外走。
“今日之事,若有人敢对外泻露半句。”在她们脚快要跨过门槛时,孟宛清纵是背对着她们那股迫人的气势仍旧,“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你们难逃干系。”
“……”
“千万别心怀侥幸,你们呆会儿每个人要签一份认罪书才能离开孟府。”
“……”
到了此刻,那些丫鬟婆子心里才真正服了这位平日看似不声不响,一出手便是雷霆手段的哥儿。
“他”哪里像外表那般秀柔清和,分明是个活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