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摄政王赵景行手握的大部份是兵权,文官那一派他从未涉及。
可沈治方才的意思分明是暗指什么。
沈曦听了他的话没说什么却是起身迈步,打算出去会会赵景行的面。
“我劝二哥别去。”一直坐在那儿跟五皇子沈聿下棋的太子沈如锡头都不抬,琢磨手中黑子落到哪一处,说出的话却是深思熟虑,“既然赵大人已经来了,此事轮不到我们插手。”
沈曦听了他的话不悦之色浮于面上,嘴上虽没说,可袖子却重甩了下非要出去瞧瞧。
人已经走到侧门却被看门的侍卫守住,口气半分也不客气,“还请二皇子回去,外头的事自有几位大人处理。”
“你算什么,也敢拦我?”沈曦动怒,面色已绷。
旁边却有一人走出,言笑呵呵,“二皇子息怒,是我嘱咐他守在这儿的。”说话之人不正是一直跟随在赵景行左右的黎平黎都使。
看见他沈曦的面色才缓和了些,可态度依旧生硬,“我既身为大京朝的二皇子,自然不能对大京朝辖下发生的事不闻不问。”
言外之意,管定了。
“二皇子说的对,可……”黎平做为难状,“太后娘娘颁下的主考官懿旨中并没有殿下的名字,若殿下执意要管,还得先从太后娘娘那儿得到准许,不然,岂不越权?”
他言语虽轻却将沈曦置在与太后娘娘对峙的这么一个境地。
何况沈曦又非太后萧若秋亲生,眼下又是萧若秋垂帘听政,他哪里敢得罪她?
一时,除了瞪目威胁竟无话可说。
“还是七弟料事如神。”坐在内间旁观了沈曦吃瘪的沈治笑有所意道,“此事,当真轮不到我们几位皇子出手。”
沈如锡仍坐在那儿背对他下棋,神情宁情、淡然,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外间,气氛沉默。
赵景行将前因后果听了一遍后,将两张考卷分别过目,在看到熟悉的楷体时眉目间若有所动又不为所动,只淡淡将这两张考卷放下。
“你可知,此事主考官会如何处理。”
孙正被赵景行的气势震慑的半天不吭一声,更不敢对上那双寒潭般清锐的眸子,嗫嚅了半晌后才老老实实垂首道,“小人不知,但小人相信大人们一定会秉公执法。”
好一个秉公执法。
坐在旁侧的王拱跟张伯迁等人倒是好奇赵景行会如何处理此事,此事毕竟是他担任摄政王以来第一件差事,办的漂不漂亮也会影响他在朝中的威严与口碑。
但见赵景行手指漫不经心的桌案上轻叩了几下,一双低垂的眼眸狭长又悠远,没有正面回孙正却是跟一直在旁静听的王拱的说了句,“王大人,考生重考之事在大京朝历史可有无。”
重考?不止王拱,在场所有大人都惊了。
王拱慎重答道,“回大人,重考之事的确不曾发生,一般出了这种事只需揪出幕后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