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柏听着他二人争论,只字未讲,面色如霜。
陈昭也甚感尴尬,好好的怎就提起出身这件事,可他身为主人自是打圆场不能让他们吵起来,“罢了罢了,不过小事。”
“武进说的对。”就在此时,苏柏忽打断他,心平气和,“我爹爹是在奉恩侯府做幕僚,有什么事,只肖他说一声就是了,我回不回去,不重要。”
“……”
魏中林当真气急败坏,怒上心头,冷冷冰冰注视着武进,他到底什么意思?几个意思?!好端端说这些做什么?!难道他不知道他与苏柏之间关系本就处于危及?!
孟宛清又如何没听出武进言语中的挑拨之意,心中轻鄙他的同时也更厌嫌,却只是上前轻拍了魏中林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忍住,别说。
多说多错,眼下惟有沉默。
陈昭见气氛冷下,马上提议道,“不若你们到暖阁里打打马吊?消磨消磨时间?我府上豢养了几个伶人,擅昆曲,也给你们解解闷儿?”
武进闻言,抚掌叫好,“妙哉妙哉,待我听听一二,可有我府上那几个琴师曲艺精妙,若是比他们高趣,待我回头回府上便将他们赶了,什么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
说话间,笑嘲明显,含沙射影。
魏中林牙龈紧咬几次欲动怒反驳可都被孟宛清以眼神给制止了。
哪怕,苏柏神色再难堪。
“哎呀,我怕是没那个耳福,还得回府陪家父招待客人。”李书也瞧出了不对,不愿涉及太多,干脆找借口溜开。
如此,留下来的便只有孟宛清魏中林武进跟苏柏等人了。
陈昭领着他们便往暖阁的方向走,直到他们走了好远魏中林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拳头紧握。
孟宛清心情复杂的看着他,想劝,然而话没说出口却听他说。
“别劝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
唉,孟宛清望着他沉默隐忍的侧脸,不知为何,竟生出几分心疼来。
有些事,难两全。
*
沈曦遇袭的事不过一夕之间便传开了。
最先发现他的人是庆喜班的贵喜,他是在里头打杂的,寻常或是跑腿或是应急的时候顶一顶丑角儿什么的,今日哪里知道如此倒霉碰上了这事。
“回侯爷,我沿途找了砚官儿一路都没瞧见,碰巧看见那里有个屋子便进去了。”
“我是真不知道贵人殿下被人袭击了……”
“……”
贵喜话还没说完迎面便挨了一鞭子,一个瘦长脸的管家阴森的站在那儿,喝声道,“胡说什么!哪有什么贵人殿下!再胡说信不信拔了你的舌!”
贵喜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鞭子,血都流出来了,吓的混身颤栗都快尿出来了哪敢再胡说。
宣平候面沉如海的坐在那儿,眉思沈晦。
究竟是谁?!竟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在他宣平候府出手伤人!而且伤的还是当朝身份尊贵的二皇子殿下!
“禀侯爷,娘娘来了。”
陈昭闻言眉头不禁蹙起,“阿姐怎么来了?她不是还在小月中么?”
话没说完便听见门外响起一道和淑的女子声音,“殿下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