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锡定定看着她,她眼中除了痴迷一概没有其它。
不似做假。
这两人在说什么?孟宛清躲在暗处听不大清又看不大明,心里跟烧了簇火似的好奇不灭。
正想着脚下冷不丁踩了一个东西,她低头一看,霎时愣住。
那是一双乌皮皂靴。
靴口镶石青色勾莲纹织金缎边,靴头处呈云纹,配色雅致,坚硬结实。
她觉得自己喉头有些发紧,随着目光渐渐上移从那人玄黑色的衣袍再到胸前的绣金行蟒纹,白天的记忆霎时涌进脑海,那张牙舞爪的过肩蟒和栩栩如生的凶禽之态。
她的目光只到他胸前便停止不上了,因为她个头也仅止于此。
孟宛清只觉得此刻头皮发麻,一阵阵的紧绷着,尽管没抬头也能感觉到那两道迫人的视线正不偏不倚的压在自己头顶。
正尴尬间,魏中林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
“四叔”。
一声四叔解救她于水火。
孟宛清当真感激涕零。
魏中林领着一队人走近看见她后,眼神登时不好了,“四叔,她怎么在这儿?”
她?
孟宛清顿时提了一口气在嗓子眼,心虚的觑了赵景行一眼,恰好他也在看她,意味不明又捉摸不定。
她用眼神哀哀的求了他一眼,似被人抛弃的小奶猫,睁着圆澄澄的眸子,柔弱无辜,并厚下脸皮学魏中林那样喊了一声,“四~叔……”
“什么?你喊谁?谁是你四叔?!”赵景行还未有反应倒是魏中林先炸毛了,那样子像是要将孟宛清活生生的吞进肚子里,就差挥手揍人,“姓孟的,是不是一天不打你毛就不顺?处处惹我?!”
孟宛清被他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可能怎么样?今日是她把柄被人抓在手中,除了装傻卖乖嘴甜认怂还能怎样?
以魏中林那嚣狂的性子,若知道她躲在这帘窥壁听定要闹的人尽皆知要她收不了场。
这里可是公主府,树大茎深,她可不想被卷入莫名的是非里。
“四叔,她究竟因何会在这儿?”魏中林越想越觉得可疑,盯着她的眼神也越渐不善。
孟宛清已经绝望了,这次真是栽倒跟头长教训了……
“她在这儿,自是有原因的。”正在她胡思乱想间,赵景行终于开口,语调一贯的沉静、不徐不疾,似乎不知某人正因他讲的每一个字而提心吊胆胆颤欲惊,他甚至还将手搭在了她细弱的肩膀上,微微用了些力,无视孟宛清吃痛的表情神闲气定。
魏中林自是相信赵景行说的话,只是感到困惑,“有什么原因?”
“原因么。”赵景行说话间瞟了孟宛清一眼,孟宛清献媚的表情仿佛在说您说什么都对只要不将我偷听的事说出来,而他清若寒潭的眸子亦逐渐浮起若有似无的笑,“她说,她有办法找到青海骢。”
青海骢?
孟宛清觉得自己反应变迟钝了,青海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