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阵絮叨,站在一旁的林大人突然有些神情恍惚。
甚么乔元均,甚么老侯爷。
乔元均不是少府折冲都卫,宿卫京师的那位吗?
老侯爷呢?同他们二人又有甚么关系?
林大人两股颤颤,想起方才迈入牢狱时跌在地上的狱卒,他脊背一凉,恍如凉水彻头浇下。
莫不是招惹了绥阳来的贵人?
察觉到林大人木讷的神情,乔元均以手肘撞了撞祁荀,明知故问:“小侯爷,他招惹你啦?”
话音甫落,林大人膝间一软,接二连三地磕头。
若说陈正端不好相惹,那眼前这位在战场上杀红眼的小侯爷,更是暗面阎罗。
“小侯爷。小的也是没办法。那陈正端依仗着判司的权势,四处为非作歹。我若不听,他定不会放过我的。不信您去陈家府邸探探,我听闻他今日当众掳了白家小姐,眼下定是在房内行欢。小侯爷一查便知的。”
“你说甚么?”
一听白家小姐,祁荀腾然起身。
他一手紧掐林大人的脖颈,浑身上下戾气十足。
方才同乔元均说话时还挂着几分笑意,眼下面色铁青,眸子里多了几簇怒火。
乔元均也被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祁荀甩手,嫌恶地瞥了一眼喘着重气的林大人。
“既来了,这儿便交与你了,我还有事。”
撂下这话,乔元均连啧了几声。
*
陈家后院。
白念窝在床榻一角,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块儿,肩头微颤,强忍鼻尖酸楚。
陈正端断了一只手,行事不变。唯恐白念胡乱蹬他,只好拿麻绳捆了她的手脚。
他摸上床榻,伸手去勾她的白莲瓣儿似的下巴。
饶是见过再多莺莺燕燕,瞧见白念这块毫无瑕疵的圭玉,身上骤生的欲-火便怎么也消不下去。
白念那双水盈盈的眸子,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于男人而言,这是将要征服的快感。
陈正端是烟花巷柳里过的,床第上的花样堪比白念怀里藏着的画册子。
他取来一条浑黑的绸缎,覆在白念眼上。
遮了眼,便不知接下来的动作。当恐惧与未知充斥周身时,浑身感官皆会愈发敏感,反应也会愈强烈。
他喜欢这种蒙眼的把戏。
白念呜咽了几声,想来是难听的谩骂。
她提着一颗心,不断挪位。
这时,屋门’嘎吱’一声响了,接着嘴里的帕子被人取下。
白念以为白家的人听了风声,赶来救她,忙开口问道:“可是阿娘着人过来了?”
没等到回答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一盏苦涩的药汁。
陈正端砸了药碗:“你放心,今日过后,我便着人商谈陈白两家的婚事。父亲不许我养外室,纳个妾还是准的。”
喉间一股温热,白念连呛几声:“你给我喝了甚么?”
恶寒的声音在耳边萦绕:“助兴的而已。”
“呸。”白念攥着床被,轻啐道:“就你这样的,活该断手。断手也不足惜,合该连脑袋一块儿断了!”
陈正端掐上她细腻的脖颈,咬牙切齿道:“谁断还说不准呢!”
他摁着白念,正要解她衣服,屋门声又起。
只这一次,声响大了些。
不像是手推,更像是用脚踹的。
陈正端压不住怒气,破口大骂道:“狗娘养的,没瞧见老子正办事吗?”
话才说完,白念的手背忽有几滴温热。
龌龊的声音止了。
她愣了一瞬,而后觉得床榻微陷,似有人坐了过来。
“你别过来。待我阿爹回来,定不会绕了你的。”
一双手触即她蒙眼的绸带,白念挣扎了几下,不出一会,有光亮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