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被褥遇火就燃,不过片刻功夫便升起一团巨火,而杜志康就在这滔天的火光中惨叫着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周逸陪韩锡在院中守着,早在杜志康大叫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吓到不行了,这会儿连连淮翊面无表情的出来,心里更是惊惧,未等连淮翊行至跟前便两腿虚软着跪了下去。
连淮翊见状,眯眼讥笑道:“周先生,我还等着你帮我筹谋大业呢,只有这点儿胆子怎么行。”
“属下、属下失态了,望大人恕罪……”
周逸快吓晕过去了,如果之前眼看着连淮翊对沈念安下手是在警醒他的话,那这次无疑是杀鸡儆猴了。
将军他纵横岭南二十年,最后却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动手的还是叫了他二十年的外甥,怎能让人不害怕。
饶是他跟了杜将军这么多年,属实是没见过这等场面。
连淮翊笑骂他没用,正欲往后院走,迎面却跑来一个护卫,也不知那人对他说了什么,只见连淮翊目色一变,音调骤然沉了下去。
“我正要去找他,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想当英雄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说完,他便拔腿走了出去。
韩锡见状,侧目看了周逸一眼后迅速跟上。
与此同时,与杜宅相隔不远的一座别院内,沈念安躺在一张木床上缓缓睁开了眼。
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连淮翊那日的神色看起来确实想要她死,只是没想到他最后还是放过了她。
如今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她已经看不明白了,阴晴不定的,活脱脱就是一个魔鬼,若继续待在他身边,她早晚要被逼疯不可。
她打眼环视着自己所在的地方,确定这已经不是连淮翊之前的别院,迅速从床上起来。
她悄无声息地行至门口,正欲看看外面的情况,只是还没等她靠近那两扇木门,房门却猝不及防的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吓得她险些叫出声,幸好那人动作够快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
“噓,是我!”
沈念安看清他的正脸,顿时松了一口气。
“蛊七?你不是在岭南吗,怎么来了上京?”
蛊七凝眉道:“一言难尽,眼下还是先跟我离开这儿,等出去之后我自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沈念安神色凝重道:“这里是连淮翊的地盘,你一个人怎么进来的?裴寂呢,你与他可有联系?”
蛊七压低声音回道:“我与他一直都有联系,而且他并未回边境,而是蛰伏在京城附近,之前不过是故意做戏给杜志康看罢了,但现在还不是他现身的时机,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他边走边说,庭院内的护卫已经被他用药放倒了,他是听说连淮翊今晚去找杜志康才来救沈念安的,平时根本没有这样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