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哭了吗?
刚想抬起手抹泪,张雪齐快她一秒,双掌托住她的脸,左瞧右瞅,隐隐有笑。像此景难见,要把这一刻印在眼底:“有什么好哭的,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你没告诉我。”她抽泣,一张小脸浸在泪水里,湿漉漉的。
“我来看看温室小花枯萎了没有。”他慢吞吞地说着,指腹揉拭她的脸颊,一片潮湿,“要不今晚一起洗澡,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色情狂,各洗各的。”蒋星抓住他的手掌,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擦干泪后,扔下他的手,又张臂去抱他的腰,左脸蹭完右脸蹭。然后,安静了。
行如流水的一连贯动作。
张雪齐沉默一霎。
他瞟了眼自己湿润的掌心,慢慢按在她的背上,状似抚摸,实则摩擦:“有什么好害羞的?我知道你想看,我给你看。”
蒋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衣服上擦手。”
张雪齐:“你不也用我的手擦脸吗?”
蒋星:“我的眼泪很珍贵,它是为你而流。”
张雪齐:“我的手也很珍贵,它要服务你。”
她一定会仰头。
果然,此番话落,埋在他胸前的小脑袋,倏地抬起,露出一双被泪水洗得愈发黑亮的眼眸。几乎是她瞪来的那一刹,张雪齐直接俯身吻上去,堵住那张又想叨叨个没完的小嘴。
毫不夸张地说,这一吻,两人都发出轻轻的叹息声。情侣之间适当小别几日,确实挺怡情。
深吻之后。
蒋星别扭的小情绪完全被亲吻治愈,抱着他不撒手。
“是谁前两天跟我说,出差特别好玩。”张雪齐半垂眼帘,“我还以你乐不思蜀了。”
“不思蜀,只思你。”她的语气羞嗒嗒,接话却毫不迟疑。
他被噎了下,咳嗽忍笑:“那就别哭了,今晚都陪你。”
“只有今晚?”
“嗯。”
蒋星抱他更紧,闷闷不乐:“那我今晚不想睡了……”
“哪次不是你先睡着?”张雪齐的手指从她脖后揉入发根,低声逗她,“不对,你是晕过去的。”
“我还没吃晚饭呢。”蒋星轻拍他,小声嘀咕,“现在做,我才会晕过去。”
末了,她又补了句:“是体力透支,饿晕的。”
屋内沉寂。
张雪齐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抿了抿嘴角,掌心抚额,摇头笑起来。
“是叫外卖,出去吃,还是先吃点蛋糕?”
他越过那个不着边际的话题,牵着她往沙发走。
蒋星望着那走向长桌的背影:“你还买了蛋糕?”
“在附近看到一家店,挺多人打卡拍照,就随便买了点。”
一份份蛋糕摆到她手边的小茶几上。
这哪里是一点……蒋星错愕,店里招牌几样应该都被他买了吧。
张雪齐道:“挑几个你喜欢的吃,其余的可以带给你同事。”
蒋星拿过离她最近的抹茶口味,边吃边盯着其它小蛋糕看,发现里面的口味都是她平常会买的,并且摆在手边的位置,也是按照她素来购买次数从高到低,由近及远排列。
背脊突然发紧。
是巧合?还是用心?
如果是真的,那未免太心细了。
“你晚餐想吃什么?”蒋星兴冲冲地问,“你随便挑,我请客。”
“这么大方。”他低笑看她。
她颔首,思忖两秒,又道:“你别说吃我就行,天还没黑呢,等吃完饭再说。”
张雪齐没任何情绪起伏:“我没想说。”
足足五天没当面戏弄张雪齐,好紧张,好兴奋。蒋星面不改色,淡淡地哦了声:“以防万一,我先提个醒。”
他静了一瞬,气运丹田似地深吸口气,捏了捏眉心:“蒋星,你给我矜持点。”
蒋星边吃边望天,刻意避开那道意味不明盯着她的视线。
……
从餐厅里出来,正对门口的大榕树下,蹲坐着一只白毛靓丽的萨摩耶。
牵引绳拴在单车上,脖子上挂着一块小牌,上面写着:我的主人离开一小会儿,可以轻轻摸摸我哦。
蒋星对毛绒宠物毫无抵抗力,一脸喜爱地走过去,萨摩耶冲她摇起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