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牡丹眉头一皱,看我的眼神带着诧异。蓝幽苔眼里幽光一闪,咬了一下嘴角儿,张嘴欲说。
我没等她开口,就看着黑牡丹说:“别误会,就是洗洗衣服,没别的,我的衣服也不多,换的也不勤,工作量不大,你只要给我洗到我找到下一个心甘情愿给我洗衣服的人的时候就行了。”
“好,我答应你。不就洗衣服嘛。”黑牡丹毅然点头,却伸手拉住蓝幽苔的手,还用的是十指紧扣式。
紫珊瑚开了口:“好了,快说说,具体怎么办吧,其它的都好说了。不能便宜那个死骗子。”
“怎么办,我心里有数,我今天就是想问问,你们是什么意思。”我看向黑牡丹,装腔作势地说:“你是想完全交给我们办呢?还是想当面手刃仇人,给他一顿天马流星拳,把他打成猪头?”
“我……我当然想!”黑牡丹激动起来,放开蓝幽苔的手,把两手紧紧握在胸前,眼里的火苗蹭蹭的。
紫珊瑚迟疑地说:“那……可以吗?不会出啥事儿吧?”
我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啥事儿都没有,咱是受害人,只要不把他打成残废,他就不敢怎么样,怎么,你还怕她来咱家报复咱不成?”
经过这两天的琢磨,我心里对惩骗计划越来越有数儿,既然这骗子真是个老师,就证明他不是职业骗子,也不可能在道儿上混,应该很容易对付。
“那倒不怕,我也想给这个贱男人两嘴巴,气死我了。”紫珊瑚恨恨地说。
“有机会,有机会,你想灌辣椒水都成。”我笑。
“那……那到底咋办呀?”紫珊瑚问。
我站起身来:“山人自有妙计,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吧,办事儿前我会提前通知你们的,我还有事儿。”然后我对我哥说:“你跟老三打车回吧,咱们今儿就到这吧,我还要办点事儿,不送你们了。”
说完我就走了,看都没看蓝幽苔一眼。我想她心里一定会把我恨的咬牙切齿吧。
嘿嘿,一个骗钱的骗子走了,一个骗色的骗子又来了,天下武功,我只会一招,就是横刀夺爱。给男人带绿帽的事儿我干多了,挖女人墙角拆同性恋的墙我还是第一次干,有点意思。
从黑牡丹家出来,我去了绿蔷薇的家。生活区很大,这两家离的不近,走路也要五六分钟。我直接把车开到她家楼下,给绿毛龟打了个电话,让他出来。
很快,绿毛龟就下来了,打扮得很人模狗样,这么热的天儿,还穿着衬衣长裤皮鞋,甚至打了领带。他手里还掂了一个体积不小的黑色手包,鼓鼓囊囊的,很有内容的样子。
上车以后,他先提议找个地方喝两杯,说有点事儿跟我商量。我没功夫跟他耗,就说一会儿还有事儿,让他有事儿就就在车上说。
这头绿毛龟找我有三件事儿,第一就是给我钱,不过少了一万多,三万八变成了两万六千八,他说绿蔷薇跟他大吵了一架,他想一个人参加俱乐部。虽然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可是我可不愿意轻易放过这头绿油油的非常好宰的肥猪,不能眼睁睁的说少一万就少一万,我是君子我爱财。
我借口说俱乐部玩的就是交换,都是一对一对的,不允许一个人参加。他很着急,求我通融,让我帮他找个搭档,说钱没问题,又从他那个很有内容的手包里取出一沓一万的塞给我。我这才接了钱,表示可以给他介绍一个女人跟他算成一对儿。
第二件事儿就是这家伙想把平时跟他一起玩的不错的几个朋友也拉进来,然后把价码抬高点儿,每对儿多收两万。我拿大头一万五,他拿小头五千。说是拉来五六对不成问题。
我说他怎么这么大方,三四万说出手就出手,眼皮都不眨一下,原来心里早就打着小算盘呢。当然,这也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一点也不需要我给他敲敲边鼓,我还真小瞧这只绿毛龟了,说不定他还把我当成利用对象了呢。
我装作犹豫了一会儿,就说这事儿可以,但是人不能随便拉,要确保不能出事儿,而且每拉一对儿,都得进行严格审核。并且我还表示,他拉来的人钱都让他收,也别一万五,五千了,对半分,一人一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他感动极了,一脸谄媚的夸我够意思。
第三件事儿就是他想要张美丽的电话号码,想单请一回张老师,看来这货是迷上女艺术家了。我没答应,张美丽我还没有调教好,怕两人一见面给说穿帮了,就说张老师今天晚上有演出,人在外地,过两天再说吧。绿毛龟有点遗憾,我安抚他说张老师说了,对你印象很好,愿意跟你做朋友。他这才转忧为喜。
最后绿毛龟竟然不肯走问我一会儿还有啥事儿没,又拽我去喝酒,我说我还要跟赵筱菊说一下她儿子上一中的事儿。他听完对我淫笑着挤了挤眼,说:“老弟,你是不是看上菊子这个小寡妇了?”
我笑笑没接话,只是摇了摇头,就拔车钥匙准备下车,示意他赶紧滚蛋,爱干嘛干嘛去。
绿毛龟却不肯走,舔着脸对我说:“不瞒你说呀,老弟,老哥我也早就瞄上这朵儿了,就是不行啊,人家紧了很,我根本没戏。你知道不知道,她家小海还不满一岁,她老公就死了,守寡这么多年,没跟任何一个男人有过啥暧昧,相中她的人多了,追求的人也多了,就是人家根本不搭理,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她家跟我家一直是邻居,她跟我老婆也是一个车间的。跟你这么说吧,赵筱菊是全厂公认的贞洁烈女。典型的软硬不吃,针扎不进。”
最后,绿毛龟还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她家那个门,这么多年,连只公猫都没进去过。”
我听得直皱眉头,摇头笑笑说:“这我也看得出来。我也没想怎么样,就是看着人家孤儿寡母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绿毛龟这次表现出难得的真诚,说:“也是,帮帮吧,确实挺可怜的。”然后又提醒我说:“对了,她一般是不在家里见客的。我闺女跟她家小海关系那么好,她连我闺女都不怎么欢迎……”
“是吗?”我没想到赵筱菊这么严谨,门户防御的这么森严。
绿毛龟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不过,你去也说不定,好了,祝你好运,我走了,我去找那几个伙计说说入会的事儿。”
站在赵筱菊的家门口,我竟然有一些紧张,这种感觉可是很久都没有过了,就好像我不是站在一个熟女寡妇的家门口,而是很多年前我一个人守在公园门口等我心仪的那个女孩儿来赴约。
刚才绿毛龟说她家连公猫都没进去过一只,可是我还想试试,毕竟我是帮她家办事儿的,不可能连我也吃闭门羹吧。望着这扇紧闭的防盗门,我对自己说,就算这是个处女屁眼,我也要用鸡巴把它捅开喽,郎心如铁,狼鸡巴也如铁!
我喘匀了气,调整好情绪,还整理了一下衣服,抬手摁门铃,然后对着门上的猫眼尽量微笑,像只没安好心的黄鼠狼一样微笑。
我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临近,然后停顿了几秒钟,应该是来开门的人隔着猫眼在窥视我,接着一阵迟疑的门锁声响,门犹犹豫豫的被拉开。穿着一套雅白色两截式家居服的赵筱菊现身了。她脸上带着笑容有点勉强也有点紧张,一点也没有让我进门的意思。
“您来了,真是太不好意思,我正好在打扫卫生,家里实在太乱了。”她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对我说,然后扭头朝里面喊:“小海,别看书了,来客人了,你童叔叔来了,快点,你先领叔叔去门口的冷饮店喝点冷饮……”
我也没有例外,跟公猫一样都是这个女人的防御对象,虽然是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是闭门羹确实是不好吃,觉得心头有点失落,妈的,你这女人知道不知道老子今天下午为了给你办事儿差点把自己给卖了。
他妈的,老子今天非要胡马度阴山,我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我表面一点不露声色,摆摆手说:“不用,不用麻烦了,我来就是来给你说说小海上一中的事儿,也就几句话,要不我站在这儿说?”
我把最后这句话咬的比较重,故意朝后退了一小步。
赵筱菊脸色更为难,很缓慢的欠了欠身,嗫喏着说:“那个……您要是不嫌家里乱……噢……您请进……”
他儿子小海出现在她身后,看见是我,那张只能用俊俏来形容的小白脸儿马上就红了,低着头不敢看我,也不吭气。
我见有隙可乘,赶紧迈进门,伸手摸了摸小海的头说:“在用功呢小海,不错嘛,这两天补课补的如何?听得懂吗?”
小海往屋里退着,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嗯,还行,我妈让我复习呢。”
我顺势跟着他就走进了赵筱菊的堡垒,哪里在打扫卫生呀,那叫一个干净,干净的我进门以后都不敢朝里面走了,就怕我的鞋踩脏了地板。
除了干净之外,我还觉得很温馨。
对,是温馨。赵筱菊的家装修的并不高档,家具家电也是样式老旧。除了窗明几净之外并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
只是由于我是工人阶级家庭出身的孩子,从小到大没住过什么好地方,静湖家那套装修的简约时尚像广告片里的房子,让我觉得有点不自在,就像吃惯了红烧肉突然让你吃牛排一样,需要习惯的过程。赵筱菊的家却非常对我的胃口,跟我老妈收拾出来的家一样,让我很放松,感觉很亲切,所以觉得温馨。
看来她家真的是很少有人来访,玄关处连给客人准备的拖鞋都没有。而这对母子似乎也忘记了待客之道,都茫然的不知所措地站着,为了打破尴尬,我笑笑说:“不用换鞋吗?”
“噢,不用,您请坐,请坐,真不好意思,小海,快去,给你叔叔倒茶。”也就在一瞬间,赵筱菊马上恢复了镇定和从容,变得大方起来。
我忙道:“不用,我就坐一下,事儿说完了就走,不渴,刚吃过饭。去吧,小海,你去学你的,我跟你妈说点事儿。”
小海嗯了一声就进屋了。赵筱菊对我浅浅的笑了一下,示意我先坐一下,就走进厨房,一会儿,她手里还托着一个玻璃盘子出来了,盘子里盛着洗好的切成小块的菠萝,上面还插着牙签。她把盘子放在茶几上对我说:“童……噢……小海他叔,你吃……”
晶莹透明的玻璃盏,金黄水润的菠萝块儿,凑在一起很养眼。可是,还是没有她那双手吸引我的目光,手指修长,手掌纤细,柔弱无骨,真白,白的透明,皮肤下的血管和筋脉隐约可见。不知道一个三十七八的女人如何能把手保养的这么好。
我不大好意思盯着她的脸看,可是光这一双手,就让我有点痴了。我当时心里忽然生出一种矛盾的情绪,心想如果这双手给我撸了鸡巴,我用精液给这双手当了润手霜,那这双手还能保持这份美丽吗?
还好,这双手很快抽了回去,我的意淫也随之消失,我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吐沫,然后才说:“不客气,赵姐,今天我来呢,是想跟你说说小海进一中的事儿,我没你的电话,正好我在来这儿办点事儿,就不请自来了,没打扰你吧。”
“您别这么说,是我考虑不周,真是麻烦您了,还让您亲自跑一趟,谢谢你……”赵筱菊没等我说完就对连声表示感谢。
她对我投来的目光很真诚,充满感激。
本来我是想这么说的:“事儿有点不顺利,因为小海的成绩实在有点低,比薇薇的成绩还低,人家不太想要,怕拖后腿,影响班级平均成绩,你是知道的,平均成绩是直接跟老师的考核呀奖金上面的挂钩的。”
我想这么说的目的,只是想让事情波折一点儿,让她觉得欠我的人情多一点儿,那样我就会更有机会。
可是,在这种目光下,我却狠不下心来去耍阴谋诡计,准备好的说辞临出口还是改了口:“嗯,本来因为小海分儿有点不理想,人家一中不想接收,不过我找了找人,又托了一点关系,事儿总是办成了,明天就可以办入学手续。”
算了,也别波折了,能让眼前这个苦命的小寡妇惊喜一下,也算是我积德了吧,谁让我是个心软的男人呢。我叹息,因为我太贱。
果然,赵筱菊笑很开心,脸上绽放出真实的不带一点客套的笑容。真是春风再美也比不上她的笑。当然这肉麻恶俗的评价是对于我这个熟女爱好者来说的,你爱信不信。
“真的呀,那太好了,真是谢谢您,太感谢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我一定好好督促小海的学习,绝对不让他给您丢脸,拖班上的后腿。噢,对了,你看我这脑子,你坐,等我一下。”她说完站起来快步走进一个卧室。
等她转身的时候,我才敢放肆的去看她七分裤下面露出的小腿。很可惜,她走得急,我根本没有看清楚,只是觉得很白,苍白,她脚后跟上的红晕都很浅。
没一会儿,她手里拿着一个红纸包从卧室出来,在我对面坐下,接着将红纸包放在茶几上用双手按着推在我面前:“童记者……他叔,这点小意思,一定要收下。真是辛苦您了。”
我赶紧挡回去,连声推辞:“赵姐,你这是干嘛,赶快收起来,要不我不高兴了,既然你说我是小海他叔,就是把我当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要还来这一套,那不是太见外了吗?”
我终于接触到了那双手,冰凉,可能是我的错觉,可能是她给我印象太过冰冷,反正我觉得这双手我一触上,就觉得凉意沁人,举个不恰当的例子,这双手就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样。
而赵筱菊的反应也很强烈,好像我的手是烧红的烙铁,她马上把手抽回去。这短暂触碰所交换的热量也瞬间传递到她的脸上,她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我,低声说:“那……那……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这让我怎么过意得去呀。”
唉,就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胜过莲无限的娇羞,我是个流氓,不会酸文假醋,只好拾人牙慧,这位诗人估计也是面对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情景才写出这句诗的吧。我叹息,赵筱菊并不是出奇的美人,但是这份羞涩却让我叹息。就凭这份苍白里透出的一抹羞红,我就觉得值了,那口少妇大曲没白喝,今天下午的惊心动魄没有白受。
既然你说了,过意不去,我就再让你过意不去吧,我又没出息的吞了一口吐沫:“不用,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对了,昨天你给我那一万块钱,我也没用来请客,给小海将来的班主任封红包了,嗯,还有……”
我压低声音继续说:“本来建校费是五万,选班费是一万,我给你找人说了说,建校费你拿四万就行了,选班费也不用拿了。对了,这个事儿你别跟薇薇她妈说,给她办的时候,我没用这个关系……”
赵筱菊呀赵筱菊,老子可是给你下血本了,里外里让你少拿了小三万,你该拿什么奉献给我?
“那……那真是太感谢您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赵筱菊的眼睛开始湿润,睫毛也梨带雨。冰块开始融化。
“没什么,小事情,可怜天下父母心呀。”我他妈的开始后悔了,后悔胡马度阴山了,干嘛非要进她家呀,要是刚才我听了她的话,去找个茶社包间儿,或者就在车里,这会儿我就顺势摸住她的手,甚至可以搂搂她的肩膀,可是现在我也只能说这些无关疼痒的话。真是失策呀。
“好,那就这样了,我走了,明天下午我给你打电话,我领你和小海去学校办入学手续。”既然失策了,索性干脆点,反正再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我站起身准备告辞。
“真是不好意思,没招待好你,明天,明天我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赵筱菊没有留我,她朝小海的那间卧室喊:“小海,快出来,你童叔叔要走了,快出来送送。”
小海出来以后,赵筱菊对他说:“快,谢谢童叔叔,你叔把你活动到一中去了。”
“谢谢叔叔。”小海朝我微微鞠了一躬,表现出很好的家教。
“对了,不要叫叔叔,还是叫舅舅吧。”我拍着小海的肩膀,眼睛却看着赵筱菊。
叔叔跟舅舅,关系可不一样。
赵筱菊脸又一红,“好,就叫舅舅。小海,快叫舅舅。”
小海好像根本不明白叔叔跟舅舅这两种相似的称呼之间存在着什么暧昧,他疑惑的叫我一声:“舅舅。”
我心满意足的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你以后要好好努力,将来要好好孝敬你妈呀。”
小海表情极其不自然的偷偷看了我一眼。我没管他,对着赵筱菊说:“姐,我走了。”
这个姐字我叫得很重,很亲切,很真诚。我想从今天晚上开始,我这个弟弟应该像一个石块投在了赵筱菊的心湖里,就算不会山呼海啸,也肯定会荡起阵阵涟漪。而且我不会让涟漪平静,我会一颗一颗的投下去,而且石头也一颗比一颗大,直到把心湖填满。
我有耐心,我是精卫,我要填海。
去他妈的贱母狗红牡丹,去他妈的同性恋蓝幽苔,你们加起来还够我这朵小菊的一根小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