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有人，属下没追到。”
“是，属下遵命。”
“所以，请大公主给臣女一个机会，臣女愿意在清思殿为大公主替身，直至大公主自证清白归来。”
一漫眼神下移，又看向程幼萍。
保命之言，怎么能信？
“臣女想做州郡刺史。”
一漫垂下睫毛，掩藏上涌的情绪，“没想到你是这般单纯之人，此等想法胆大包天又天真至极，本朝没有女子为外臣的先例。我此刻困于绝境，帮不了你。”
白溢摁住一漫的肩膀，稳住她摇晃的身形。
一漫手指不断的敲击在桌面上，殿内传来了脚步声。
一漫闭着眼，“你们都猜到了吧，皇帝让我去沙陀国和亲。”
“你猜的我这么准，不怕血溅此刻？”
“臣女年幼时经常看到山匪流寇作乱，但大多刺史都只是搪塞应付，或者根本不作为。百姓受灾，到处逃窜，惶惶不可终日。就算军队前去剿匪追击，也很难根治。山匪流寇出现，究其原因，在于地方民生吏治。臣女想为刺史，在根本上解决问题，改变此等局面，护佑一方百姓。”
一漫慢慢抬起眼眸盯着程幼萍，程幼萍微微垂首，继续道：“大公主只是困于清思殿，并没有困于心境。若是臣女所料不错，大公主应该是想亲自出宫寻找证据。臣女愿为大公主替身，待在清思殿。”
一漫眸光一闪，“为何是刺史？你可知女子为官，只能在内宫做女官。”
只留下一道残影，白溢便飞出窗外。
程幼萍笑了笑，格外的自信，“有高阳军在，大公主不会。”
那日回宫，白溢确实看到了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但并没有多想。因为宫中龌龊之事太多，他也不认得那小太监。
一漫垂眸淡笑，轻轻摇了摇头，“你倒是肯说实话，你是想借我搭上潜龙之功。”
“臣女参见大公主。”
待白溢退下，纪蓝又倒了一碗温热的水，“公主，快天明了，要不稍躺一会吧。”
“臣女自小就在军中，高阳军时常攻打流寇山匪，兄长不在时，臣女就坐镇军中。兄长在时，臣女就管辖物资粮草。这些年，臣女对高阳军尽心尽力，数次生死相随，臣女对高阳军已经无愧了。臣女也想为自己做些事情，而不是为了别人的希望而活。”
程幼萍温婉的面容带着拒绝的神色，“大公主，臣女不走。那日臣女说要效忠大公主，大公主可是不信？”
处于危险之境，自然是要抓紧一切能抓紧的东西，才能存活下来。
不过几息，白溢飞身回来。
“你就不怕我一出宫，就天高海阔了？”
只是在临走的时候多回头看了一眼，便看到了那小太监在跟守宫门的将士在说什么。
“把我放在个角落里，你去将那日看守宫门的将士抓个过来，我要问清楚那个小太监是谁的人。”
白溢点点头，揽住一漫的肩膀，将她放到了一处矮树丛后。
不管是谁，能将那个凤雏苑驾马车的，没有风声的直接送到皇帝手中，必然看到了她与那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