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
昏暗的殿内突然出现一个黑影,吓了纪蓝和寒枝一跳。
一漫睁了睁眼,坐直身子,“你怎么回来了?”
白溢从阴影处站出来,“大公主,属下以后不能在暗处保护你了。”
一漫应了一声,“我知道,你赶紧走吧,不用特意来告辞。”
白溢低着头,“属下已经上复了统领,会跟着大公主去沙陀国。”
一漫挑了挑眉,“为何?”
“大公主不会把属下卖了,所以属下决定以后都效命大公主。”
这是什么理由?
一漫抿嘴笑了笑,“我不会去沙陀国的,你放心就是。既然你转到明处了,便住到我内居室旁边,正好——”
“谁——”
一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寒枝,纪蓝,我带白溢出宫。在此期间,你们帮幼萍藏好身份。若有人召见,不能躲就带着面纱,寒枝你将她的妆容与我贴近。”
这个时候,武功比白溢还高,难道是皇帝派来打探她动作的?
一漫神色凝重的看向窗外,只得在心中存疑,又继续道:“既然追不到,便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你先住到我内居室旁边的侧殿,这样也方便保护我。”
程幼萍微微一笑,“大公主若是觉得这样的想法不可能,就不会插手新政改革,促成臣女入宫为质。”
一漫掀了掀眼皮,心内叹息一声,“幼萍,若是我出宫,会将你一并带走,到时你就回高阳军吧。”
不过白溢的身形确实快,几次挪动,脚下轻点,就移动到了宫门值守房周围。不仅没有惊动底下的羽林卫,也没有任何暗卫出来阻拦。
一漫点点头,看向那个烛火通明的地方。
一漫沉吟了一会,“程姑娘,你是第一个入宫成为人质的藩镇家眷。可以说,如今各个藩镇都在看高阳军的动向。若是你能回高阳军,对高阳军有利有弊,你要考虑清楚。我如今已经陷入绝境,不能再庇佑你,所以你不必将心思放在我身上。”
“大公主不是这样的人,不然清思殿上下,不会誓死相随。”
纪蓝与寒枝对视一眼,拧紧眉头,默默不语。
“臣女只能接触到大公主,也只有大公主会相信臣女这等放肆言辞。太子和小皇孙都您极其亲近的人,无论将来如何,您都是站在权利顶峰的人之一。”
一漫抓着白溢的腰带移动,总感觉有人盯着她,冷飕飕的。
程幼萍柔美一笑,“大公主觉得臣女必须万事为高阳军,为兄长考虑吗?”
一漫心神微动,坐直身体,目光肃然,“那你想做什么?”
温婉的程幼萍好像带着蓬勃的生气,坚定的信念,眼中的光芒在昏暗的殿中显得格外明亮。
“为何选我为靠山,难不成你还指望着我有一日登基为帝,让你做一州刺史?”
“大公主,前面就是宫门的值守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