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宋朝重要的文化现象,怎么可能没有完整的记载?号称“活着的北宋”《清明上河图》中,竟然也没有画上。
与勾栏瓦舍一样消失的,还有宋词的曲调。
这就更让后人匪夷所思了,宋词是唱的,可无一乐谱传世。
而汉朝乐府,唐朝宫廷乐的乐谱都能传下来,为何唯独风靡了三百年的宋词曲谱,一本都没?
这合理吗?这显然不合理!
到了桑家瓦子,春夏问赵福金是想听曲呢,还是想看杂耍驯兽,或是听话本说书。
赵福金一琢磨,听曲就算了,还不如去教坊司呢,杂耍这些倒是可以看看。
买好两张票,在春夏的带领下,七拐八拐地找到了杂耍的勾栏,验完票,两人进了勾栏。
勾栏里伸手不见五指,赵福金有些惊诧,这是用了怎样的遮光材料,才能把阳光隔绝至此啊,春夏牵着赵福金的手,摸索着找到了一个凳子,两人坐了下去。
赵福金问道:“春夏,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春夏轻声道:“没有,舍不得,我要攒嫁妆呢。”
赵福金笑道:“这一年赏你的,都够你嫁一百回了吧,还省?”
春夏叹道:“远远不够呢,您是不知道我要嫁谁。”
赵福金无语,心想这个小丫头想嫁人想魔怔了吧,这一年来,自己赏给春夏的少说也有一万贯了,虽然说宋朝有“破家嫁女”的戏言,也就是嫁个女儿,得倾家荡产。
可即便富如范仲淹,嫁女也就千贯。
做事极讲排面的苏辙,嫁女也不过九千四百贯。
道君皇帝要把赵福金嫁入蔡家时,嫁妆也不过一万贯。
春夏还不满足?
还远远不够?
赵福金正想给春夏说说什么叫正确的婚嫁观,三丈外的台子上忽然就燃起了两团火球,燃烧着青绿色的火焰。借着火光,赵福金能看到这个容纳百十来人的勾栏里,只是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人。
而台上表演杂耍的那人,身材消瘦,双臂平展,两团碗口大小的火球,就好像被他举在手心上三寸之地。
赵福金心想,之后一定要借助《大宋日报》,以宋科院为署名,多发一些科普性的文章。
这当然不是要拆勾栏杂耍的台,而是借机科普,只有等大宋百姓开始崇尚科学了,才能激活民间创造力。
“春夏,你知道火球为什么能悬在他掌心吗?”赵福金决定先从身边人开始科普。
春夏嘟囔道:“知道啊,以气御物嘛。”
赵福金戳了她胳膊一下:“哪来的什么气,这是利用简单的光学原理,让你只见明亮,不见黑暗,那火球下面,一定有东西支着,咱们离这么远看,视觉就会欺骗大脑,让你以为火球是飘在他掌心中……”
话还未说完,两团火球就朝着赵福金扑面而来,随着火球袭来的,还有滚滚热浪,甚至吹动了赵福金两鬓垂下的发丝。
火球在赵福金面前五寸处悬停,赵福金容失色,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借着火球的光亮,赵福金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侧除了春夏外,似乎还有一人,她缓缓扭头看去,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金发碧眼、鼻梁高挺,眼窝深深下陷,目光深邃,炯炯有神,那张嘴,大的能吞下一整个拳头,一切与史书所记,分毫不差!
就在这一瞬间,赵福金突然觉得,这张脸似乎不应该是宋人的脸,也不是西夏人,党项人甚至是契丹人的脸。
这分明就是一副北欧人的长相。
“王黼?”
“罪臣,见过官家。”
“大胆王黼,谁允许你走出廉政教育司的?”赵福金厉声呵道。
王黼不再像之前那般唯唯诺诺,两股颤颤,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夸张的弧度:“回官家,臣不叫王黼,王黼之名,是道君皇帝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