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黄道长最后被扫地出门。
之后提起这件事,众人还是心有余悸惊叹不断,就连三太太都道:“那时候我几乎要以为禾姐儿真的有法力,却不想那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想到自己险些被一锅醋给糊弄了,真是汗颜。”
有此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只是除了感叹,更多的是对夏禾佩服。
夏颜跟夏晴想借怪力乱神之说将夏禾打落泥潭,而结果却是夏禾又妥妥风光了一把,自那以后,府上下人提到夏禾鲜少有不竖大拇指的。
计划失败的夏颜自不必说了,气得险些砸了自己的院子,恼羞成怒的她在屋里歇斯底里地大叫,暴躁地走来走去,当她瞄到站在一旁的夏晴,想到夏晴连她都敢隐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冲过去揪住夏晴的衣襟,怒吼:“贱人!你早就知道黄道长的把戏了对不对?你竟敢瞒着我,害我出丑!”扬起手就要落在夏晴脸上。
可夏晴已今时不同往日,又怎会任由她随意打骂,当即反手一推,一掌将夏颜推倒在地。
“你!”夏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恼怒的同时又有些惊愕。
夏晴居高临下看着她,眼底一片冰冷,道:“不要以为你还是那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二小姐,可以对我动辄打骂,现在的你不过是大房无人问津的庶女,我劝你还是认清自己的处境,不要再胡乱树敌,不然作为你的合作伙伴,我会很困扰的。”
说罢,轻蔑地弯了弯嘴角,直接跨过倒在地上的夏颜,扬长而去。
要说心情差,夏晴的心情才是最差的,为了这次的计划,她花了银子,又受了罪,现在鸡飞蛋打,她比谁都还要愤怒不悦,偏偏夏颜还要火上浇油。
她本来不打算这么快跟夏颜撕破脸的,但经此一事,她发现夏颜已经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与其继续忍气吞声跟夏颜委以虚蛇,不如将环燕的主人找出来,加以利用。
发现了更值得拉拢的对象,夏晴已经看不上夏颜。
望着夏晴傲然的背影,夏颜颓然扑倒在地上,满腔的怒火都化为了哀,伏在地上痛哭失声。
姜氏进来见到宝贝女儿如此狼狈,吓了一大跳,忙上前将人扶起来,抱在怀中安慰。
夏颜依偎在母亲温暖的怀里,更是哭得不能自已,哆嗦着抽泣道:“我该怎么办……父亲祖母都不要我了,就连夏晴都敢给我脸色看,我到底该怎么办……”
闻言,姜氏也不禁潸然泪下,哽咽道:“是为娘对不起你……”
忆及过往的风光得意,母女俩抱头痛哭。
从夏颜处离开,夏晴回了自己房里,因计划失败,她心情抑郁低沉,便遣退了丫鬟,打算独自冷静一下。
关上房门,夏晴凝着一张脸走进里间,本来阴沉的脸色在看到窗前白色高大的身影时,瞬间如春花绽放。
“四……唔……”她惊喜地加快脚步,只是不等她走近,嘴里欢喜的呼唤就变成了痛苦的呻吟,她惊骇地抓住掐住自己脖子的手。
俞天启眼底没有丝毫温度,缓缓收紧扣在她脖子上的五指,沉声道:“本宫说过多少次,不要卖弄聪明,不许伤害小禾,你将本宫的话当做耳旁风吗?”
“我……没有……”夏晴艰难吐出两个字,窒息让她双脸涨红。
俞天启的脸色愈发难看,看她的眼神仿似看什么脏东西,最后,他终是受不了地将她甩到地上,不愿再看她一眼。
“殿下!”夏晴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扑过去抱住他的小腿,低泣道:“奴家知道殿下心悦三姐,奴家不敢与三姐相争相比,只求殿下看在奴家帮你查找证据的份上,垂怜一二,给奴家一个机会,不要将奴家拒之于千里之外。”
“你是在向我邀功?”俞天启眼底闪过冷光。
夏晴慌忙摇头:“奴家不敢!”
俞天启毫不留情挣开她的手,冷然道:“本宫需要的是幕僚,不是自荐枕席的妓子,你若愿意为本宫出谋划策,本宫可以容纳你,若你还抱有其他想法,本宫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深宅小姐。”
若非念在她有助于自己,又有几分心计,俞天启早已毫不留情掐死她,断不会还与她这般废话。
看出他的决绝无情,夏晴脸上一片凄楚黯然。她已经如此卑微,他却依旧不肯给她一丝怜惜,这个男人的心当真比铁石还要冷硬。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无法割舍心中的爱意,甚至于,他越是冷漠无情,她对他越是着迷。
攥紧五指,夏晴低声道:“属下愿意助殿下一臂之力,殚精竭虑,万死不辞。”
幕僚就幕僚,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谁也没说幕僚就不能成功上位,只要能接近他,现在暂时委屈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暗暗下定决心,夏晴愈发志气高昂了。
俞天启又怎会不知她的心思,双眼危险地微微眯起,却没有揭穿。
他有自己的考量,虽然这个女人让他看一眼都觉得污秽,但从她目前展露出的能耐来看,她对他的用处或许不可估量,是以他可以容忍她的小心思,前提是她能循规蹈矩。
他再次警告:“这是本宫最后一次提醒你,不要妄图动小禾一根毫毛,否则你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森严的语气让夏晴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她忙不迭地喏喏称是,心下却愈发的恨意滔天,想到:“我不动她,自然有别人动她,我倒要看看,你能护她倒何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