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见他肆无忌惮地说出这种话,心中好一阵气闷,同时又免不了嫉妒。
凭什么白青杨的命就能这么好,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用愁,想要什么东西,只要招招手便会有人送到他面前来,原以为他爹不肯帮他,他这辈子都入不了仕了,万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柳若水。
为了他的前程,那个女人居然可以毫无顾忌地跑去陆家帮他借那么多钱,如今又阴差阳错地帮他和陆家大小姐牵上了线,如果陆家大小姐当真愿意将他举荐到郡王府的世子殿下面前,那他从今往后可不就是平步青云了,哪还会将一个小小的林州太守放在眼里!
想到这儿,汪海只觉心里的妒火快将他整个人烧起来了,偏偏又不敢表现出半分。
或许老天爷对白青杨就是偏爱了几分,否则岂会如此善待他?人与人之间,果真是不公平!
白青杨自然没有瞧见汪海眸底隐藏的狠意,他自认为自己的好日子要来了,想好明日去找柳若水的说辞后便高高兴兴地回书院了。
汪海抬头看看漆黑的夜色,气急败坏地回到了卢丙林落榻的别院,一进前厅便阴沉着一张脸坐到了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猛喝一口,随后用力摔在了地上。
卢丙林见状,面无表情道:“突然间这么大气性,怎么,今晚的事进行的不顺利?”
“何止是不顺利,反而还阴差阳错地帮了白青杨一个大忙!”汪海气闷道:“表舅,你说老天爷怎么就这般不公平?我用了三年的时间,好不容易在才学上超过了白青杨,又如愿以偿的得了个官职,如今还狠狠坑了他一把,可万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他绝地反弹了!”
卢丙林见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事上,不悦地皱了下眉。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汪海生怕惹他生气,只得将今晚在长乐坊的事同他说了一遍,说完又把话锋转到了白青杨身上。
“我去找白青杨算账时,一时大意便提起了陆家大小姐,哪曾想竟让他想到了攀附京中权贵的好法子,如今白青杨打算请陆诗瑶将他引荐到郡王府的世子殿下面前,如果他得到世子殿下的赏识,从今往后便可留在京中任职了,比我们的身份不知高出多少,表舅,我实在是不服气,凭什么白青杨会这么好命,而我们费劲千辛万苦,最后才只得到了这点蝇头小利!”
卢丙林闻言,不甚在意地笑道:“你当真以为他占到大便宜了?”
“不然呢?”汪海眯眯眼,一脸慎重地看着他,“表舅,我们必须得想个法子坏了白青杨的好事,我决不能容忍他爬到我头上去!”
“放心,即便我们不出手,他也不会如愿的。”卢丙林气定神闲地笑道。
汪海闻言不解,“表舅,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觉着陆家大小姐会看不上他?”
卢丙林眯着眼冷哼,“陆家大小姐算个什么东西,他当真以为只要和陆家大小姐搭上线,便可攀附京中权贵了?痴人说梦!”
汪海还是不明白卢丙林为何会说出这番话,看表舅那样子,倒好似根本就没有把陆家大小姐放在眼里似的,只怕是还不知道陆诗瑶的另一重身份吧?
他摸摸鼻子,低声解释道:“表舅,您常年待在林州,怕是不知道梧州城的事,今年年初,陆家大小姐已经嫁给郡王府的世子殿下为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