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陆诗瑶深深吸了一口气,目色专注地望着他,“你一定要好好的,哪怕什么都没查出来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你要知道在这世上,你不是自己一个人,你有长公主,还有我,哪怕是为了我们,你也必须好好活着,知不知道?”
萧承听着她凝重的语气,愣愣神,倏而笑了。
“瑶儿,你怎么了?我只是去查案而已,又不是要上战场,你怎么比我娘还紧张?”
“查案也会遇到危险的,这背后的算计总比战场上那些刀剑厉害多了,你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好不好?”
她实在害怕前世的事情会在今生再发生一遍,自她重生之后,虽然已经改变了很多事情,但关乎于萧承的事情,她却无力更改,因为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改变他的决定。
所以现在她只能抱着一份期望提醒他,只求他能好好的,否则她真的不能原谅自己。
人有时候就是过于自信,总以为自己可以改变所有事情的发展轨迹,殊不知有些天命既定的事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改变的,处在这世上的每一个人,皆是渺小而卑微的,所以她只能尽力去保护自己心中所爱之人,哪怕付出多惨重的代价都无所谓。
萧承瞧着她越来越忧郁的神色,心知她是在担心自己,便握着她的手温柔笑了一声。
“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的,如若一个小小的林州太守便能要了我的性命,那我岂不太没用了些?若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谈何保护你,我可是要给你一生一世的幸福的。”
一辈子那么长,陆诗瑶并不期望那么久的幸福,只要他们现在能好好的就够了,世事无常,往后会发生什么,谁又能预料到呢……
萧承走后,她一个人又在窗前枯坐了许久,直到困意袭来,她才关上窗躺到了床上。
与此同时,与陆家相隔了两条街的青山书院外却传来一阵极压抑的争吵声。
“白青杨,你算计得还真好啊,表面上对太守大人有求必应,可扭头就把陆家的人请到长乐坊,让他们帮柳若水脱身,你知不知道太守大人今日险些因为你而身败名裂了!”
汪海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在暗淡的月光下显得极为难看。
白青杨听见他的话,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怎么会这样?这跟陆家有什么关系,我根本就不认识陆家的人。”
汪海眯眼冷笑,“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同我装傻呢?今夜赶在太守大人去长乐坊之前,我担心柳若水会出什么岔子,就去房里找她,哪曾想她却以为我意图对她行不轨之事,不但打伤了我,还在长乐坊大喊大叫,将宾客全都引了出来,其中就有陆家的掌家人和陆家大小姐!”
白青杨抖了抖肩膀,拧眉道:“那也不能说明他们是我请过去的,说不定是凑巧了,谁知道他们今夜也会刚好去长乐坊吃饭!”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低声问道:“海兄,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你还有脸问我后来的事!”汪海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陆家大小姐说柳若水欠了陆家的钱,逼着我帮她还债,若非我聪明,只怕还不能及时脱身,不过柳若水却被带回陆家了,说是这辈子做牛做马也必须把那些钱给还了,否则绝对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