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瑶听着他闷闷的语气,不免好笑,“你怎么突然间像个孩子似的。”
萧承垂着眸子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随我爹去了长乐坊,结果碰巧遇上了柳若水,”陆诗瑶转过头,一脸凝重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白青杨买官了?”
萧承面无表情地点头,“自我们那日离开青山书院后,我便让司九盯紧了他的一举一动,后来发现他曾经的同窗好友主动找上他,说林州太守身边有个要职空缺,只需五十万两便可买到。”
“这么说来,白青杨还当真买到这个官职了?”陆诗瑶气闷道。
她先前还想着白青杨那事还八字没有一撇呢,否则也不会牺牲柳若水了,没想到已经事成了,那他还把柳若水送给林州的太守大人,看来是要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了。
萧承瞧着她气闷的样子,伸手捏捏她的脸,随后摇头笑了。
“那个官职是真,不过来梧州的林州太守却是假的。”
陆诗瑶闻言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人名叫卢丙林,是白青杨同窗好友汪海的亲表舅,本是林州县衙内的师爷,许是听说了林州太守卖官一事,便把主意打到了这上面,但舅甥二人手里又没钱,所以就联起手来坑了白青杨一把。”
萧承温声同她解释着,语调顿了顿,目中又突然浮出一抹歉意。
“对不起,我也是前两日才查出内情,你借给柳若水的那些银子只怕要打水漂了……”
陆诗瑶笑着挑眉,“何需同我道歉,虽说我陆家不在乎这点小钱,但也绝不做那等冤大头,我给柳若水的银票虽是真的,不过能不能兑换出银子还不一定呢!”
萧承闻言不解,“此言何意?”
陆诗瑶眯眼笑道:“江南四大财商,遍布在西楚各地的商行和钱庄无数,其中又以陆家为其中翘楚,而我借给柳若水的那些银票,只有去陆家所设的钱庄才能兑出银子,只要我派人去钱庄嘱咐一声,你觉得还有管事敢把银子兑给那舅甥二人吗?兑不出银子,那些银票在他们手里,也不过是一堆废纸罢了。”
萧承瞧着她精明又俏皮的模样,越看越觉得欢喜,他真是爱死她算计人的样子了。
陆诗瑶没瞧见他的眼神,挑着眉继续说道:“柳若水来找我借钱的时候,我就觉出不对劲了,她是柳家班的班主,照理说根本就不缺银子用才是,可她一张口却要借那么多钱,我问她缘由,她又不肯言明,这种情况下,我是断然不敢毫无防备地把银子借给她的,所以便多留了一个心眼,没想到还真派上大用场了,你说……”
话还没说完,柔软的唇瓣忽然被萧承用力吻住,让她心慌意乱地说不出话来。
萧承一手拥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头,有些急迫地加深了这个吻,让陆诗瑶简直招架不住,没一会儿便喘不上气了,就连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过了一会儿,萧承才眷恋不舍地放开她,见她唇角挂着一滴晶莹,目色温柔地伸手帮她擦去了。
陆诗瑶喘着气嗔视他,小脸红了一片。
“你怎么突然就这样。”
“抱歉,一时情不自禁。”萧承毫无歉意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