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戮扣住他的手腕,一个吻轻轻落在慕之蝉的眼皮,喉结滚动着低声道: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想请求你,能让我继续待在你的世界里。
那就看你表现。慕之蝉眉梢轻挑,用指尖勾了下江戮的喉结,笑的颇为灿烂。
见此,江戮也笑了。
两人在柔软的沙发上腻歪了一上午,到了下午的时候,慕之蝉实在忍不了被江戮当抱枕似的抱在怀里,决定去找禾沐沐聊聊关于自己的第二春。
江戮本想跟着他一起去,结果被慕之蝉勒令在家准备晚餐,只能沉默的站在玄关处看着慕之蝉穿衣穿鞋,像只被主人遗弃在家的大狗。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我会早点回来。慕之蝉在江戮唇边啾了一口,这几天我们两人一直在家腻着,你不觉得无聊吗?
江戮摇摇头,揪住他的风衣低声道: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
慕之蝉看的颇为好笑,我们好基友聚会,你去凑什么热闹?
江戮目光沉沉的凝视着他,没应声,但也没松手。
我们虽久别重逢,但凡事过犹不及。慕之蝉伸出手捧住江戮的脸送了他一个wink,弯唇笑道:更何况我觉得你自己也有一些想做的事情。
江戮沉吟片刻,缓缓的松开了手,早点回来。
慕之蝉比了个ok的手势,高马尾一甩,笑眯眯的出了门。
随着门的闭合,客厅瞬间变得安静下来,让江戮蓦地有些不太习惯。
身形高大的男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双手交叉抵住下颚,视线无意识的落在摆放在茶几上的相框。
是他和慕之蝉的结婚照。
江戮抿了抿唇,手指摩挲着相框边缘,脑中思绪万千。
他回想了很多,想起慕之蝉送他的第一束花,想起慕之蝉第一次体验极限跳伞,想起他们养的第一只猫
「戮哥,我实在是太好奇咱家猫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是怎么拆家的,所以我打算在客厅东南角还有这相框里安个摄像头。」
「好,安。」
「怎么安?」
「我来。」
六年前的那个夏日,银发青年抱着雪白蓬松的猫逆光站在落地窗前,美好的像是一副油画。
江戮希望这摄像头还没坏,因为他真的很想看看这五年的慕之蝉,尽管他无法参与,但却很想得知,自虐一般。
于是,他几下就把藏在相框里的摄像头弄了出来,观摩了下电池发现应该还残留些许电后,俯身从茶几下方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银色金属盒,眸色微软的想:哪怕时间已过去了五年,家里东西的位置却仍未曾变过。
之后,江戮将摄像头卡进金属盒中,调试几下后,金属盒发出了细微的嗡嗡声,一道虚拟光屏蓦地投射到了半空中,六年前的客厅场景再度重现于眼前。
江戮安静的看着,看见六年前的慕之蝉笑容鲜活肆意,看见他追着猫在客厅到处乱跑胸腔中涌现的柔情与爱意浓烈的令他眼角发红。
他看了很久,直到看见他的宝贝在得知他死讯的那一天。
在这一刻,视频中的色彩仿佛在他眼中尽数褪去沦为黑白,江戮握紧拳死死盯着光屏,眼眶红的愈发严重。
直到
凌朝出现在了镜头里。
*
与此同时,「沉船」酒吧。
慕之蝉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单手托腮,姿态慵懒,眸中流转的光勾人的要命。
禾沐沐乍一眼看见这样的慕之蝉,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回到了五年前,毕竟五年前的慕之蝉就是这个德行,浪荡不羁的很。
怎么,找到第二春了?禾沐沐坐在他身旁,摇晃着酒杯中的冰块面无表情的问。
对。慕之蝉眼中有光道,就是之前在演绎世界里认识的那个。
他没有把江戮死而复生的事情跟禾沐沐说,因为害怕给他带来什么想不到的麻烦,这毕竟是重大机密。
你终于想开了。禾沐沐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哑声道:我真高兴。
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慕之蝉给了禾沐沐一个拥抱,结果被对方轻锤了一拳,听他笑骂道:谢个屁,妈的,我终于不用担心哪天给你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