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听完,气得胡子都差点歪了,真就把他蒙在鼓里。
他板起脸,拿出县太爷的威严,犀利地注视着冯夫人,“冯氏夫妇二人,你们隐瞒证据,直接影响到本案侦破,该当何罪啊?”
冯夫人一听,有些急了,“县太爷,我们不是故意……”
宋枝落拍了拍县太爷的肩膀,“这个罪等冯小姐案结了,你慢慢定。”
说话间,红梅走进屋里,手里拿着一封信,顺着冯夫人的旨意递到宋枝落手上。
宋枝落捏着轻飘飘的信封,抬眼问冯夫人:“你说这是一个陌生人送到府上的?”
“嗯。”
“男人,还是女人?”
“应该是个男人。”
“应该?”
冯夫人解释道:“那个人把信放在府门口就离开了,是看门的家丁转交给我的,我并没有看到。”
宋枝落拆开信封的动作一顿,“那个家丁呢?”
冯夫人很快命人找来,宋枝落打量着面前这个黝黑高壮的男人,他双手交握,被众人盯着,神色有点紧张。
“二强,这位陆先生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行。”冯夫人吩咐道。
“嗯。”
男人太高,宋枝落不得不仰头问:“送信的是男人?”
“是。”
“他又说什么吗?”
“没有,他把信扔在地上就跑走了,我一开始以为是他的东西落了,还追出去了一段距离,但他很快消失了,我才发现上面署名是给夫人和老爷的。”
“还记得那人有哪些样貌特征吗?”
“他从始至终都低着头,我没有看清他的脸,整个人应该算是高峻挺拔的。”
宋枝落蹙眉,“没了吗?”
二强细细回忆了一番,“哦,我想起来了,那人腰间挂着一块蓝玉玉佩,上面的图案很别致,所以我多看了两眼。”
宋枝落凛声问:“什么图案?”
众人也都好奇地关注着。
原本蓝玉就是稀有玉种,蓝玉雕成的玉佩就更为少见。
“是一只貔貅,但后半段好像是凤尾。”
宋枝落听完,沉思了会,问道:“具体什么样能描述出来吗?”
“我想一下。”
宋枝落从自己的檀木箱里取出画具、纸笔,铺在桌上,“你说。”
二强酝酿着开口:“貔貅是卧在一朵祥云上,嘴里含着一枚通宝铜钱……”
不多时,宋枝落画下最后一笔,掸了掸宣纸,将画递到二强面前,“是这样的吗?”
二强垂头看了看,“嗯,我看到的就是这样。”
“好。”
宋枝落凝眸看着图案,总觉得似曾相识,但一时间又记不起。
她将画给到县太爷手上,县太爷很上道地吩咐衙役去查。
宋枝落这时才将信完全展开,入目的是一页端正工整的小楷,内容和冯夫人所叙述的并无太大差别。
而当她指尖划到落款的最后一个字旁时,动作骤顿,停了几秒,她用指腹抹过左下角的一块若隐若现的鹅黄色痕迹,抬手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是一股不浓不淡的花香。
是一种陌生的香味,宋枝落从未闻过。
“冯夫人,敢问府上有种植名贵花卉吗?”宋枝落突然抬头问道。
冯夫人想都没想就否认,“我们府上从不种花,因为惜儿花粉过敏。”
“这样啊,”宋枝落低喃一句。
“陆先生,您在说什么?”
宋枝落从自己的思绪中跳出,向冯夫人解释:“我在信上发现一小块花粉,若不是您留下的,那只有可能是写这封信的人留下的。”
“陆先生您不去找凶手,一直纠结写信之人是为何?”冯夫人好奇极了。
宋枝落:“……”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真带不动。
压下欲翻的白眼,宋枝落耐着性子说道:“冯夫人,您没有想过这个人既然知道这个真相,为什么当初不说,要等到现在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