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伴侣生病了,并要求与他离婚,对他似乎十分厌弃,而a却不想放对方离开。
在询问网友的过程中a得到了一份解答,有人告诉他,他不能一味地用自以为是的好去挽留对方,而是要给予对方想要的东西对症下药。
我问a他的伴侣想要什么的时候,他停顿了很久才回答:“或许曾经是想要我回应他说的喜欢。”
我问那现在呢?他说他不知道,不知道b是否还需要,但他想试一试。
他是这类患者中我见过的想要自我治愈的第一例。
a有一个极其复杂的家庭,具体涉及隐私这里不做过多透露,但他的父亲是一位控制欲极强的人,他的母亲穷极一生都在努力摆脱丈夫给她带来的阴影。
在这样一个家庭里,孩子是最容易被忽视的存在,因为他的到来不是因为爱,而是父亲对母亲另类的控制手段。
父母离婚后,a独自过了很多年一个人的生活(母亲忙于工作,多数时候都是a独自在家)。
他最长时间曾超过一个月没有说过话,因为没有人能够说话。
十二岁那年a遭遇了一场意外,他被人绑架,要求三百万现金,否则撕票。
但彼时他的母亲在大洋彼岸出差,等得知该消息时已经是三天后,a在漆黑的小屋子里,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人声,如同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在三天后已经濒临死亡时才看见阳光。
虽然不清楚绑架的始因,a也没说过他对那三天的感受,但可以推测,那暗无天日的七十二小时,也是他封闭自我的最大诱因。
母亲姗姗来迟的爱护已经被他自我封闭的屏障挡在了外界,他听不到世界的声音。
他们不是凉薄,只是没感受到过爱。
因为得到的太少,患者对感情没有认知,情感系统像是被封闭了一样,不知爱憎忧怖,不知喜怒难过,只有冷眼去看这嘈杂的世界。
世界没有予以他温柔,何以回馈?
*
这篇文章不长,哪怕没有写上名字,木扬依旧从中找出了解别汀的人生痕迹。
他怔愣了好一会儿,也没从记忆中提取出解别汀被绑架过的相关信息。
这时木扬才怔然惊觉,他对解别汀的了解真的太少。
解别汀玫瑰过敏的事他不知道,心律不齐的起因不清楚,就连过去这种重大事件他也毫不知情。
哪怕心里已经一片荒芜,但他仍旧为解别汀掀起了一场风暴,心疼得难以附加。
木扬轻颤着呼出一口气,指尖在键盘上停留许久,还是搜索了一番关于解别汀绑架案的关键词,但没有一条有用信息。
三百万赎金这样一场重大绑架案件,竟然没有掀起一丝舆论,甚至在解别汀成名后都不曾被扒出来……
木扬抿了下唇,想问问姚鸢,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外面倏地响起一阵脚步,木扬手一抖,平板直接砸在地上,他手忙脚乱地将其捡起,在解别汀走来之前退出搜索页面点开微博。
解别汀扶住半边身体都歪在地上的木扬,眉头微蹙,眼底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担忧:“伤到哪儿了?”
木扬缓缓摇头:“……平板砸地上了,我没事。”
解别汀揽着木扬把他扶正:“下次等我回来再捡,摔着了怎么办?”
木扬慢腾腾地嗯了声,想越过这个话题:“今天吃什么?”
“虾和青菜豆腐汤。”
依旧是木扬喜欢的食物。
*
被解别汀从卫生间抱出来的木扬已经十分习惯这样的接触,现在已是天亮,肖承墨他们乘坐最早一班飞机前往海岛,刚给木扬发过信息。
他出神地望着半空,直到解别汀说要出去一趟才猛得抓住他胳膊,声音低涩:“我不想躺着了。”
解别汀微顿:“买菜的地方人很多。”
说是这么说,但对上木扬无助又难过的眼神时,解别汀还是把木扬托在了怀里,给他换便装衣裤。
上衣木扬可以自己穿,裤子却没办法,打了石膏的腿没法打弯。
宽松的家居裤从腰间褪下,不经意间触及较软的某处时,木扬浑身一颤,直接软在解别汀怀里。
他艰难地别开脸:“别碰那里。”
解别汀微顿,指腹轻轻一点:“这里?”
木扬要疯了。
他完全分不清解别汀是真的一点不通人事还是故意如此,和别人敏感在耳朵或腰背不同,木扬最敏感的位置是腰窝下方的两处。
他自己偶尔碰到都会掀起一阵痒意,更别提这个人是解别汀。
酥麻的感觉自尾椎席卷全身,从心口一直麻痹到大脑,木扬紧紧攥着解别汀的衣袖,半搁在解别汀怀里声音打颤:“别碰了!”
虽然很凶,但一点威慑力没有。
解别汀从容地移开手,睡裤褪落在地,外穿的裤子从脚踝处往上套,拎裤腰的时候又碰上了。
木扬哆嗦着看着解别汀,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了一点,倒是多了几分活力。
解别汀:“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