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在这里过夜吗？”eva问，“我倒是不介意，反正没人会来这里。只是我可能没办法帮你解决问题，或许你可以考虑考虑再给它点小费？”
大厅内的灯光熄灭，图书馆再次恢复寂静。
另外两人封盘后就睡大觉去了，似乎就等着数钱了，只剩下他这个苦逼孩子还在熬夜备战。
“警惕吗？”男人轻声嘀咕，“如果十年前他也能这样警惕……”
荧光散落在男人张开的双臂上，男人的双手从光芒中穿过去了。
“没有关系。”男人说，“你只需要懂我就够了。”
可他的脚步却在后退，一直退到来门外，轻轻带上了这扇大门。
盘口上“no”一侧的赌注迅速地飙升，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芬格尔这个家伙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这家伙要是能亏本，太阳得从西边出来！下注都是实名制，即使芬格尔是管理员，‘守夜人’也不会让他违反规则赚取其他学员的钱。
“你不是还有第二个问题吗？”
“师兄……我考试你怎么比我还积极？”路明非郁闷了，他现在脸上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儿。
“我还是我，无论是诺玛的人格还是eva的人格，在最深处，我只是我。”eva说，“这是你亲手设定的啊……”
她愣愣地盯着紧闭的房门，那是那个男人离开的地方，男人又走了，明明穿得那么正式，走的时候却那么狼狈，十年前那个挺拔而魁梧的背影，现在变得这样寂寥。
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买的答案是假的！要不是自己身上的钱本来就是轩浩给的，他都有些怀疑这俩货就是想最后宰自己一顿，然后把他撵回中国。
因为还真有人赌路明非能过的！
“我赌5000美金路明非能顺利通过考试。”
“没关系，我能感觉到温度。”
次日。
“考官助理看着主考官是个什么逻辑……”路明非已经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人的思维方式了，或许这就是大佬吧。
路明非懵逼地接住钥匙，他看了一眼，上面这个标不是他熟悉的‘比亚迪’，这尼玛什么情况？干嘛突然扔钥匙给我？
“这？”
“你赢得的奖励，”恺撒解释道，“这是我在‘自由一日’下的赌注，你赢了自然归你，之前没机会给你。现在送到了，有空来学生会坐坐？”
“现在的你是诺玛吗？”男人问，“你太聪明了，有时候会让我感觉很不真实，常常会让我觉得你不是你了。”
安伯馆大厅的沙发上，诺诺捧着笔记本无聊地刷着论坛。
听见eva的话，男人松了一口气，他转身，看见一个由金属圆球和金属棍棒组成的小人形，就像是一个火柴人一样脸上写满了滑稽。身高只到男人的膝盖。
一辆蓝黑相间的布加迪威龙安静地停在路边。
“好吧，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但是看样子并没有压错。”恺撒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时此刻，路明非正在努力地记着答案，无论赌注输赢，他觉得这场考试关键还是在他自己身上，要是拿着答案还考砸了那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诺玛的意思很明显，虽然你权限很高我拿你没什么办法，但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你要是敢用强的，我就喊救命了。
这是个新开的盘口，用来赌路明非在3e考试中能不能维持他‘s’级的阶级不变，要知道成绩不好可是会被降级的。
“是的。”eva轻轻回应，虚幻的身影，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放心吧，包庇一个新生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帮你做的坏事还少了吗？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
有人在评论区下提问。
“即使你用酒精麻痹自己，我也依旧不在这里了。”eva摇了摇头。
“eva，开心！eva，开心！eva，开心！“
最后一秒钟，路明非和轩浩卡着时间买定离手。
男人有些嫌弃地看着眼前这个小东西，真不知道eva是怎么设计的这个家伙，这么丑。
“当然，我可是唯一能入侵你的人。”男人笑了笑。
好像是听见了路明非的回答，恺撒挥了挥手表示收到。
“你放弃复仇了吗？”
“看吧，我没醉！”男人脸上带着微笑，看着眼前女孩亭亭玉立的身影，就像是回到了十年前。
“我知道。”男人摇了摇酒瓶，“就像这次一样。”
路明非本来想要拒绝，可是恺撒没给他机会，说完话转身就走，憋来半天路明非嘴里只吐出一个‘好’字。
轩浩看着路明非顶着黑眼圈进来，笑着朝着他打招呼。
有人知道这三个家伙是一个宿舍的，自然就猜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了。
“我想不必问了。”男人摇摇头，“‘皇帝’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得多，事情已经脱离我的掌控，昂热估计现在也很头疼吧？和真正的‘皇帝’比起来，那可笑的‘太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距离天明只剩四个小时了，熬夜备考他多久没干过了？他觉得自己要是参加高考估计都没有这么认真。
虽然是实名制下注，但是可没说不能线下交易。
“滚！”
轩浩手里拿着文件夹，里面装的是这次考试的试卷。
虚幻的眼泪散落在空中，女孩的身影逐渐消散，小机器人停止了运作，手中的硬币散落了一地，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女孩的眼泪也滴落在金属地板上，溅起莹蓝色的微光，主机室又回到了往日里的寂静。
小人双手端着一个盘子，原本它是没有手这种东西的，但是盘子好像被强大的磁力吸附在小人的手上，就像是它浑身的各种零件一样，化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不过正在宿舍里的芬格尔正在狂笑，“哈哈哈哈哈！兄弟，你准备好了吗？”
“我创造你出来，不是想让你开导我啊。”男人苦笑着摇摇头，“有时候我真的分不清楚，我究竟是不是清醒的。”
“嘿，来了？”
“他知道了也没关系吗？”诺玛问。
“不知道。”男人轻笑道，“我只是觉得不会这么顺利，你都说了，那里是中国。水太深了，昂热把握不住的。”
“我只能说你的品味还是跟以前一样独特……”男人嘴角抽了抽，“可爱？”
“我想之前我们都太小看中国了。”eva摇了摇头，“在那里隐藏着的力量远比学院预估的更加强大。每次我试图入侵那边的网络，就像进入一片什么都没有的深渊一样，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阴影始终笼罩着那里，即使五角大楼我都没觉得有这么棘手。”
“怎么可能？”男人偏过头，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只是换个方案而已。达到目的的方法永远不止一种，我当然要选成功率最大的！”
金发的贵公子靠着车头，双手抱胸，似乎是在等待某位美女，能让他等的只有诺诺吧？
可路人们看见他等来的人之后纷纷大跌眼睛。
“eva。”男人的目光出神地盯着空中的女孩，伸出手。
“你再不把头低下，我就要生气了。”
“请问。”
不过，以路明非刚来就赢了恺撒获得‘自由一日’最终胜利的壮举，多数人或许会觉得他能行！毕竟恺撒都亲自承认自己输了，不过大多数认为这只是人家谦虚的结果。
“我明白了，”轩浩耸耸肩，“那么深夜我就不再打扰了，晚安，二位。”
路明非一脸懵逼地看着轩浩，难怪这个家伙早上不在宿舍，搞半天跑这里来等他来了？不对啊，这货也要参加考试？
“为什么？”男人皱眉问。
所有人都惊了，因为这个id是恺撒！
一群人议论纷纷，不知道的还以为恺撒跟路明非真的有奇奇怪怪的关系，不过这些评论恺撒根本看不见，因为他下注之后就直接下线了，似乎不怎么期待结果。
恺撒手中转着布加迪威龙的钥匙，笑着看着迎面走来的路明非。
“我……现在很怀疑你是不是照着我做的这个家伙。”男人嘀咕道，吝啬和贪财方面跟他对比不能说是很相似只能说是完全一样。
“介于您‘s’级的权限，我将通知执行部处理。”诺玛回答。
最后下注在路明非能赢上面的金额是三万五千美金，最后一秒直接涨了三分之二还要多。
可盘口已经封盘，钱都已经压上去了，这些家伙又没有犯规，他们除了谢特以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看样子你这次不会血本无归啊？”
图书馆地下深处。
“我想知道昂热那家伙现在正在干嘛？”
“猪头！起来干活了！”
小人脸上像是带着一套表情包一样，在滑稽与委屈之间来回切换，“先生，您的酒，请慢用。”
“那你怎么不压？”下面的评论一阵唏嘘。
“嘻嘻嘻，先生，您要的酒。”
“是啊，孤独。”男人自嘲地笑着，“从那天开始，我一直很孤独。”
这个男人此刻穿着要比平时正经许多，就连胡子都特意刮过了，好像是来见什么重要的人。
女孩的身影在空中飘落，她的身体是半透明的，身上穿着的连衣裙上闪着莹莹的微光，长发不知道留了多久，已经垂到了脚下，发梢微微卷起，挡住了下面男人的视线。
“我不太理解你们男人之间的默契，”诺玛说。
一个人影抄着双手躺在屏幕前的转椅上。他的头仰着，望着漆黑的天板，在这黑暗的空间里，只有屏幕上微弱的灯光，照不清楚他的脸。
“曼斯教授，叶胜和酒德亚纪……这次的任务由昂热亲自指挥，看样子他很警惕。”
恺撒双手抱着头，半躺在沙发上。
“我确实已经不在这里了，”eva轻声说，“你看到的，不过是你曾经的记忆。”
“是那个叫做路明非的学生吗？”eva问，“上次你来，是为了让我给轩浩作弊，这一次同样是这个时间点，同样是‘s’级，而且你们之间还都有些关系。”
“人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这不怪他，即使他这样警惕，也没办法挽回什么。”eva说。
“他走了，不过看样子，他好像知道你来了。”空灵的声音在幽暗的房间里响起。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我说不过你。”
“瞧你那点出息？”轩浩扶额。
男人低声说，柔和的光照在他的身上，这份温暖的的确确是真实的，尽管不再是这个女孩的体温。
他把自己当诱饵引诱肥羊们下注，最后由轩浩收割，然后他们再分赃！简直完美。
“连你的手都伸不过去？”男人有些疑惑。
“你每次都是这么说的。”女声里带着一丝丝的无奈。
“md！给我也压……五百！”
“嘿！新生，我们又见面了。”
可他还是在拥抱着这束光芒，不愿让她离开。
评论区里一阵芬芳，芬格尔这家伙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比如那可怜的高中考试成绩，还有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到现在都是个处男，简直清纯可爱，唯一的特长居然是打游戏，身体能力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甚至被恺撒一拳头打晕，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赢的恺撒，很多人都怀疑之前那条‘激情四射’的新闻会不会是真的。giegie你这样做你家诺诺不会吃醋吧？
总之，无论怎么解释，这个叫做路明非的新生都是个铁废物，绝不像传说中血统纯正潜力无穷的‘s’级学员，跟他的前辈轩浩同学一对比，简直是差了不止亿点点。
“恺撒……师兄……”
“安啦，不是还有个人没下注吗？”芬格尔大拇指朝着轩浩指了指，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
应该说不愧是风纪委员会主席吗？考试迟到直接当缺席处理。
“考试期间禁止作弊，不要妄图挑战校规，否则直接取消一切资格！每个人答案都不相同，不要试图看别人的试卷，除了让我处分你之外，没有任何意义！”说着他还狠狠地瞪了路明非一眼，也不知道是鼓励还是提醒。
这货好歹是他的挚友古德里安教授的学生，要是通不过考试估计古德里安又该来找他哭诉了，真是麻烦。
感谢：淡定不要慌、破剑寮寮主封不觉、牛篮膻的打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