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段南风因为别的原因做不得,那齐昭也会狠狠得欺负他大半日。至于如何欺负,自然是与性相关的一切。
反正从前的齐昭在段南风眼里仿佛一条发情的狗,随时随地都能拉着他做这样的事。
可今日的齐昭听着他的话,却是自嘲地笑了笑,瞧着有那么七八分低声下气,还说:若能叫你不气我,也不是不成。
段南风垂眸打量着腿边单膝跪着的齐昭,靴子都没脱便直接抬脚踩在他的膝盖上,嘴角微微一勾,凉凉道:可我不想让你去死,这般死了多少便宜你这混蛋。倒不如你从前如何待我,我也如何待你王爷,你说好不好?
齐昭被这带着愉悦的上扬尾音蛊惑,单手撑着榻边就要将上身探过去。
可就是他探出身子的一瞬间,段南风一个巴掌甩过来,打得他偏过了头。
其实此时此刻的段南风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至少没有当初段南风挨的打痛,但段南风想着往后还可以打很多回,没自己挨的打痛倒也没什么。
那年除夕,王爷狠狠打了我一巴掌,不知道贵人多忘事的王爷还记不记得?段南风扬起下巴垂眸看着被打得有些懵了的齐昭,心里头隐隐有些快意。
可这份快意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齐昭那任由段南风处置的神色惹得消失殆尽。
明明是齐昭不把自己当人看,回头人跑了便来装深情,好不容易哄他回来便做出这副模样,实在是叫段南风心头仿佛堵了什么东西般难受。
不是为了齐昭挨打难受,而是瞧着这副模样实在给自己添堵。
段南风不想看这些,可他也不想放过齐昭,他只能绞尽脑汁想一想究竟还有什么事儿好拿来以牙还牙。
南风,你打也打了,那我能知道你为什么不跟齐晋联手毁了我吗?齐昭笑起来,一只手还抓着段南风的衣角,抓得段南风皱起眉来,几次想扯掉自己的衣角都没能成功。
你想听什么?想听我说段南风爱惨了你吗?想听我说段南风如何舍不得你死吗?
段南风的声音带着笑意,但与平日十分不同,那笑意明显带着讥讽嘲笑。
但齐昭还是隐隐带着几分期待,期待段南风对他还留有一丝丝的感情。
可惜,如今的段南风便是对他留有几分喜欢,那也是掩盖在恨意之下。
齐昭,我爱你这样的事,你做梦可能快一些。不与齐晋一块儿杀你,不过是因为杀了你我也活不了,齐晋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不是吗?段南风讥讽地看齐昭,随后又是放松下来轻笑一声,齐昭,我倒是没想到,你竟也学会自欺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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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也许是段南风的话有那么些许刺激到齐昭, 后来的几日齐昭都没有到这间房内来打扰段南风。
本就不想见到齐昭在眼前晃,齐昭不来,段南风还能稍微放松一些, 不用被迫回忆起从前傻乎乎对齐昭言听计从的自己。
不过, 齐昭不来, 其他人却是没有少来。
约莫是齐昭不出现在段南风面前的第三日,杜泉亲自来了一趟王府, 径直到了段南风住的院子里边去,绕过阻拦自己的茯苓,直接站在了段南风面前。
若说前些年段南风对杜泉还算有几分好感,如今他却只当对方是齐昭的一条狗。
或许也不是一条狗, 当年的段南风才更像一条听话的狗,杜泉只能是伪装成狗的狼,随时都可能跳起来咬你一口。
除了齐昭, 段南风看人其实还算蛮准的,只不过从前的他总爱以最大的善意去想别人, 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天生坏种。
他不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用善意面对世人, 还有人随意说句话都带着算计。
真令人没想到,你还会回来。杜泉看着段南风笑,说的话也很轻, 但段南风却是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对方说的哪句话里边便有什么陷阱。
我回来了,你很失望?段南风摆摆手让茯苓出去, 目光锐利地看向杜泉,仿佛一朵浑身带着刺的花儿。
杜泉打量着眼前肚子微微隆起,却明显比从前更加锋芒毕露的段南风, 心底只觉得眼前人比从前要有趣多了。
从前不过是个又笨又好哄的美人儿,如今却成了个带着刺的笨蛋美人。
杜泉不觉得回来之后的段南风会有多聪明,他只觉得不过是个有些任性、不好哄的笨蛋美人罢了。
与从前有些不同,但这点不同并不影响什么。
别这么大的敌意,我可以与你站到一张船上。只要你点个头,扳倒你家王爷这事儿,我有办法。杜泉笑着低下头去,说到后边还抬眼朝段南风看去。
我是那种从一个男人床上爬到另一个男人床上的人吗?段南风嗤笑一声,掀了掀眼皮判断齐昭在这院子周围埋了多少影卫,淡淡说了一声,不用再说了,滚出去。
杜泉自以为聪明地想占点口头上的便宜,没想段南风那般敏锐,半点便宜都不肯叫他占,话也没说两句便要他滚出去。
他有些不高兴,皱了下眉想自己该如何哄骗眼前人与自己联手做些什么。
可没等杜泉想到一个能哄骗段南风的方法,便看见几名影卫进来直接将杜泉带走。
段南风也不奇怪杜泉会来找他,他只是没想到杜泉会是除齐晋之外第一个来的人罢了。
从前的齐昭仿佛一块铁板,段南风也一心扑在齐昭身上,基本可以说是没什么破绽。
可惜后来段南风逃了,齐昭又突然疯了一样演深情,偏生他不买账,这才给了这些人有机可乘的错觉。
段南风很清楚,只要他帮他们扳倒齐昭,那齐昭死的那日,或是那些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位置那日,便是段南风被拽入地狱的时候。
到时候,段南风不是直接丢了性命,便是过上比当初被困在齐昭身边还要痛苦的日子。
从前是在齐昭身边当听话的狗,若听信他们的鬼话,到时候怕是连狗都不如。
这京城里边的王公贵族,单说他熟悉的几个,就没有一个是人的。
易桓宇兴许还算个东西,至于杜泉,那是万万信不得的。
兴许是得了影卫的消息,齐昭傍晚时分便赶回了段南风这儿,一进门便拉着他的手问有没有事。
段南风瞧见齐昭便头疼,斜睨他一眼后狠狠甩开他的手去,冷笑一声说:我当然没事,只怕是你盼着我有事呢。
齐昭听得这话便十分头疼,心中琢磨着该如何让段南风不再气自己,又要解释自个从未如此想过。
可段南风明显不信,不仅不信还避开齐昭伸来牵他的手,仿佛瞧见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后退一步,骂道:可别过来,我刚才沐浴过,懒得再去沐浴一回。
知道对方是嫌弃自己脏,但齐昭发誓自己的手绝对干干净净,便是说的是碰其他人脏,那齐昭也敢说自己只碰过段南风一个。
这么多年来,齐昭就对段南风一个人有过那样的念头,偏生错了心思竟将对方推到了那般远。